“布衣贼还在后头——”
董文顿住声音,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脸庞开始有了些惊怕。
“贾文龙,恭候凉王多时
“蜀州军师贾文龙,恭候凉王多时——”
四面八方,此起彼伏的声音,穿透了寒雾,直直刺痛了董文的耳朵。他惊得跳下马车,迅速抓起了镀金枪,谨慎地看向周围。
不得不说,蜀人择选伏击地点,极为歹毒,选在了一个凹道之中。滚下来的石头,堵死了前行的路。
先前驾马嘶叫,便是被滚石砸到了车轱辘。
“射箭!”
没等董文回神,漫天的飞矢,带着冷冽的寒意,扑入凉州军阵之中。
“听我军令,各个凉州骑营,迅速起兵,冲出蜀人的伏击,保护大军前行很快,董文立即下令。
“主公,在后又有蜀骑杀来!民夫速度不及,被毁了许多粮车!”
“该死的!”董文将镀金枪杵地,一瞬间,约莫是明白了这支伏军的意思,是要拖住他们的脚步,只等冬雪一来,这等的气候之下,势必要有士卒被冻伤冻死。
“蜀狗的飞矢又射来了!并州营速速举盾!”
……
蜀州,成都。
在惨烈的叛乱之后,王咏带着人,在城里奔走多日,终归是安抚住了百姓。随着年关将近,一时间,热闹的气氛,又慢慢笼罩在成都上空。
王宫后院的一间空屋,早已经铺上了暖席,成了三老新的饮酒之地。
“来,来来,跟你祖爷碰一个诸葛瘸笑得嘴都合不拢,一边抱着襁褓,一边端了酒碗,约莫想给婴孩灌两口,但想想又不对,只得作罢。
“你父不是个东西,喝两口便跟龇猴儿一样。以后,你的三个爷,便先教着你千杯不醉
“你瞧着我,喝酒嘛,便是大口灌入嘴里捧着酒盏喝完,诸葛瘸舔了舔嘴巴,发觉酒的味道有些不对。不过在兴头上,也懒得找酒坊村妇兴师问罪了。
“瘸子,好喝吗?”老秀才忽然捧着嘴笑起来。
“怎的?”
陈打铁咧嘴笑着,指了指诸葛瘸怀里的襁褓。
诸葛瘸怔了怔,往下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襁褓里已经渗了尿水下来,刚好渗到他的酒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