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冷冷转头,看着前方不远的庐城。
投石和飞矢,依然在你来我往,双方士卒的厮杀怒喊,隐约间还听得清楚。
但为何,偏偏攻不下。
算上要班师回凉州的路程,已经没什么时间了。若是让布衣贼占了边境二城,有了伐凉的桥头堡,只怕明年的战事,会更加难打。
“凉王,该撤退了!”扶寻王语气虽然不甘,但终归犹豫着开了口。
董文颤着手,揉了许久额头。
“扶寻王,再等等,我藏了一支伏军,奇袭庐城西门。明日,最后一日,足够班师回凉的
“凉王啊,若路上碰到什么事情,陷入冬雪天气,恐士卒会有大批冻伤
“扶寻王,你莫要讲了!”
这些道理,董文何尝不明白。但还是那句话,终归是不服气。这一支兵分二路,按着司马修的计划,应该是一路先破成都,另一路趁势打下庐城。
但现在,两路都失败了。
他的绝地反击,只怕会沦为一场笑柄。
“司马修误我!”不知为何,董文突然口不择言,吐出一句。令在场的诸多大将听了,脸庞之间,都涌上一股沉默之色。
惊觉不对,董文皱了皱眉匆忙改口,“本王的意思是,若司马军师尚在,这布衣贼,安敢如此猖狂!”
“莫要停下,继续攻城!”
没有鸣金收兵,在前线的凉军方阵,只能再度列阵行军,在投石和飞矢掩护下,艰难地往庐城城关靠近。
“举盾,挡住蜀人的飞矢!”
“攻城车,攻城车往前推进!撞开城门的步营,凉王大赏!”
“拉满弦!”城头上的守军,同样不甘示弱,没有任何怯战的意思。
徐牧抱着手,在诸多护卫的簇拥下,立在夜风呼啸的城头之上,身形屹立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