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围干葫芦!”
“九字营,去抢军粮!”
“竹排!抱紧竹排!”
“此战有死无生,我蜀人舍生忘死之志,大破凉军,当在此时!”
……
峪关之上,陈忠紧紧咬着牙。披着的战甲,不断有雨水顺着胄纹和肩吞,缓缓滴落。
在他的后面,站着一万多人的蜀卒,以及峪关里为数不多的百姓。许多百姓的身边,还抱着家中最值钱的物什。
那位小军师说,会有一场大水,恐祸及峪关,让他早作准备。
他早就准备好了,连着手里按着的长刀,也迫不及待地想要饮血。
“陈将,那、那是什么!”
陈忠急忙抬头,看着远处蔓延的小山峦,那一左一右的两条青色卧龙,似要惊醒一般。
天地间,一声声的咆哮震响,忽而炸在耳边。
山崩地裂之中,两侧山峦的惊洪,如同两群受惊的巨大野马群,势不可挡。泥沙俱下,草木尽断。
“且看我蜀州军师,请来天外之水!”陈忠仰头怒吼。
……
“什么声音雨水中,张宏皱眉,继而又抬头,待看见山峦两侧的怒洪,一时惊得无以复加。
“不好,速速退军!此乃蜀人的水攻之计!”
原本战意满满的三万凉军,一时间,同样惊得马嘶人呼,纷纷从围攻城关中退后,妄图逃脱这片低洼地。
“二哥,来、来不及了!”
山洪咆哮不休,顺着低洼的马尾镇,汹涌而下。夹带着山石和断木,更是凶戾异常。
一直捧手朝天的东方敬,冷冷收了动作。在几个护卫的帮助下,避在一处角墙之后,只等山洪停势,便立即借着竹排,围剿落水狗一般的凉军。
韩九也带着守城的士卒,迅速寻找避身的地方。
“军师!凉人被冲死了许多!”
东方敬沉默抬头,举目之下,数不清的凉人士卒,在洪水之中,艰难地挣扎着。
但西北凉州的人,并不善水,即便没被山洪撞死,亦有许多凉卒,被直接淹死在洪水中。
零零散散的凉马,已然是疯狂逃命,在山洪里疯狂长嘶,往岸边争先游去。一具具的浮尸,在水面上,随着荡开的涟漪,沉沉浮浮地飘荡。
“军师,山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