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斥候的军报,拓跋照满脸发沉。
“王子亲自去追剿,是大汗的意思?”
“好像是王子自己去的
不知怎么的,拓跋照莫名的心头不安。并非是不相信鹰靥卫的实力,而是总觉得,那小东家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
他如何也想不到,一支三千人的中原骑兵,能在草原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偏偏还滑得跟泥鳅一样,根本抓不到。
“左汗放心,很多部落听说有中原人杀入草原,都立即聚军了。那小东家插翅难逃了,必然要被困死在草原
拓跋照沉默不答。实打实地说,小东家是从河州前线杀去草原的,三十万的大军,网不住一条小鱼,这条小鱼还搅出大浪。
烧了城邑还好。城邑毕竟还能重新修建,若是出个什么捅破天的大意外,他这位前线左汗,定然推脱不了追责。
咬着牙,拓跋照抬起头,看着面前千疮百孔的河州城,依然稳立,在硝烟与崩石之中,巍峨如山。
“狗爹养的渝州王
……
一支孤军,在草原的凉风中,策马狂奔。踏踏的马蹄声,不时回荡在苍穹之下。
徐牧一手打着缰绳,另一手捏着拳头大的瓷瓶。
瓷瓶是那位李将给的。
他只打开了一下,在里头,便是一股腥臭至极的气雾弥漫。
信笺上说,这叫引狼香。
但顺着路子往前,离着狼山已经很远了。除非是,他们这些人重新调头,再度往草原深处跑。
沉默了会,徐牧将引狼香放入了袍甲里。
孤军入草原,到了现在,过了六七日有余,吃食净水自然不用担心,沿途可以掳掠。最为无奈的,便是兵员,总不能拉着草原上的狄人入伍。
偶尔见到一些被豢养的中原奴仆,却也是身子被折磨得瘦弱不堪,连骑马都成问题,谈何驰骋征伐。
一帮子的老兄弟,死一个,则少一个。
沉了口气,徐牧咬疼舌尖,强迫自己再度冷静。法子是一个老卒教的,这近三千人的骑军,连最小的魏小五,舌头都咬得伤痕累累了。
“徐将回马!”
突然,两骑在前方探哨的人马,急急怒声高喊。
徐牧抬头,脸色顿时大惊。为防落入狄人的陷阱,他总是会派出几骑的人,预先打探几里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