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家,见着了,马廊在屋后,约有十头好马弓狗很快爬走回来,浑身湿漉漉的模样,让徐牧一阵心疼。
“长弓,穿好蓑衣
弓狗听话地披上蓑衣,瘦小的身子在风雨之中,终归是显得壮实了些。
马蹄湖太过偏远,老匪们要出外杀家劫财,肯定要有马匹。
“莫大,莫二,洪三姑徐牧念念有词。
“牧哥儿在念什么
“老匪的三个瓢把头
“还有个婶儿?”
“不得轻敌
揉着额头,徐牧迅速盘算,许久,才沉沉开口。
“在树林里匿身,天黑了再动手
眼下清晨还没过,这要等到天黑,定然是一段挣扎的时间。但没办法,虽然是阴雨天,一出手,也很容易会被发现。
甚至,徐牧还想赌一个可能,这帮子的老匪,会不会突然来了兴致,雨天分出一拨人去打劫。
但很快,他便失望了。
泥泞不堪的小路,这帮老匪了无兴致,只知躲在屋子里喝酒吃肉,不时有划拳的号子,大声传出。
“吃干粮
十个披着蓑衣的人,垂着竹笠,在湿漉漉的林子里,取出发黏的炊饼,慢慢地撕碎,一口一口地塞入嘴里。
后加入的,跟着来的有三四个棍夫,包括黑夫在内,明显身子都有些发颤。
放在以前,他们也只敢在汤江城的东坊,做些无关痛痒的坏事,上一轮的宵禁堵杀,放到现在,依然还是心有余悸。
“哥几个,定神徐牧凝声吐出一句,“庄子里的父母妻儿,还在等着我等回家
这一句,终于让几个棍夫的脸色,一时间变得微微坚毅起来。
“杀过了这一波,我等便算有了栖身的地方
“不得不杀
“东家放心,我等也是吊卵的汉子黑夫压低声音,第一个表态。旁边的几个棍夫,也跟着齐齐附声。
徐牧一时脸色欣慰。当初把黑夫这帮人收入庄子,还是有些踌躇的,现在来看,确是一件很对的事情。
“牧哥儿,雨大了
徐牧暗骂了句,没得办法,哪怕是下冰雹,他们现在也不能暴露。估摸着周遵四人,这时候也找地方避了雨,等着他的口号。
“寻个雨小的地方,暂做休整
直到天色渐黑。林子里的雨,并未消停半分。
蛰伏的一行人,重新缓缓聚了过来。各自的脸上,已经冻得一块红一块白。
“东家,天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