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一直相信这一点,所以很多时候,他都在克制自己。
“先去黑夫那里看看
如果黑夫死了,那边西坊的棍夫便会涌来,彻底搅乱徐家庄的发展。
这世道赚钱的营生,往往相伴着腥风与血雨。
……
来回一天,再出庄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司虎与陈盛二人,各自提了盏油脂灯笼,脚步迈得沉沉。
另有三个青壮,也冷冷跟在后面。
一桩桩瓦头上,弓狗在夜色中,如同敏捷的野猫,紧紧贴在徐牧三人的身后,不急不慢。
“东家,弓狗是在报恩呐。这几日,他都会跑到城头的屋瓦,等着你回来
徐牧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夜幕中的小驼子,心底有些欣慰。
不多时,徐牧脚步平稳,便带着人去到了狭长的老巷子边上。几个守街的棍夫,见到徐牧过来,纷纷拱手抱拳。
夜色漫过东坊的老城,拖出一缕缕光怪陆离的残影。受惊的野猫炸起了毛,叼着不知腐了几日的死鼠,匆匆翻过墙头。
墙的另一边,野猫的身子还没落地,便在半空被割成了两截,猫眼渗出血水,蹭了好几次短腿,便再也不动。
黑燕子收回了剑,抬起头,冷冷看着瓦头之上,还在跃动的驼子人影。
冷着脸,他压了压手。
身后的几十余个棍夫,迅速隐入夜色之中。
“我讲过了,那小东家定然会来的黑燕子垂头冷笑,“小东家蠢了些,这等世道,当是杀人放火,才换得金腰带
说着,黑燕子脸上涌出微微的耻辱。
成名一十八载,居然要借助刍狗一般的棍夫,用来围杀。日后要传出去,脸儿都丢光了。
“若不是什么不能当街杀人,什么要致仕户部,我岂能如此
寻了个借口,黑燕子才稍稍轻松起来。
不管怎么样,只要这一轮杀了,这等糟心的日子,便算过去。
“那小东家入屋了!”有盯梢的西坊棍夫,压低了声音。
黑燕子抬起头,冷冷握着手里的长剑。
……
屋子里酸腐的气息,仓皇扑入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