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句,让这些埋伏的大汉,猛然间住了口,举着火把迅速走近。
“可有牌子?”
“自然有
徐牧喘了口气,将手里的暗牌,递去给为首的大汉。
不多时,十余条大汉,都脸色一下子涨红,隐隐有虎目迸泪的情绪,但终归是忍住了。
“列位请入!山岩嶙峋,可骑不得马为首大汉,重新把暗牌交回给徐牧,做了“请”字的手势。
“下马徐牧低喝了句,百骑的人影,缓缓跃下了马,牵在手里,迎着当头的夜色,穿过山脚高耸的岩石堆,往深处沉沉走去。
以徐牧的目光来看,这驼头山下的地段,确是一处天然的屏障,至少排除了骑兵冲杀的可能性,即便有探子迂回,在山下居高临下,也很容易看得清楚。
“这位……东家,国姓侯还说了什么?”带路的大汉转过头,眼睛里满是期待。
“说你们尽是吊卵的好汉,这一轮,让你们跟着我
大汉微微激动起来,显然没有忤逆徐牧的意思,只顾得前半句的夸奖了。
“小东家不知道,当年国姓侯离开边关,我等三千人,真恨不得随他同去大汉揉着眼睛,声音里满是酸楚。
类似的往事,徐牧已经从袁陶嘴里听过,大致是幼帝登基朝堂内斗,怕他这位螟蛉子改朝换代,所以早早去了兵权。
这三千人的老卒,也同样被去了官家的身份,只如丧家之犬,无根无萍,蛰伏在边关的烽火之中。
徐牧知道,更大的可能,是袁陶在保护这帮子的悍卒。
“我还记得清,那日边关下了雨,七百里外的雍关还未被打破,国姓侯单人一骑,从边关回内城述职,沿途都是百姓,冒着雨跪在地上恭送大汉抹着眼泪珠子。
徐牧面色沉默。
要扶江山的忠臣袁陶,受到的掣肘太多了。
一行人越走越入,仅有的几条火把,明显有些不够用,微弱的光亮,映在嶙峋的怪石上,隐约让人生出心悸的感觉。
“点火盆!”
领路的大汉,对着夜色一声高喊。
瞬间,至少十余盏的火盆,一下打着,四周围的世界,才算慢慢亮堂起来。
徐牧先前便有些好奇,这三千老悍卒蛰伏边关,又无产业军饷,如何存活。
现在他明白了,这一路过去,密密麻麻的,都是晾着的沙狼肉,以及一张张完整的兽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