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我何干
白纸黑字,连地契公证都到手了,原主人回来又如何?
老吏狰狞一笑,“大纪律令,迁户不过三月,四倍相偿之后,可重回故地落户
徐牧搜刮脑海,并没有想起这道大纪律令。只当老吏在吓唬,再者,四倍相偿,便是一千二百两。
哪个傻子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再理会,徐牧抬起脚,沉沉走出了官坊。
……
西坊市,九里河街。
徐牧下了马车,久久站在一张官坊布告前。
刚换上的新布告,墨迹未干。大约的内容,还是和征召民夫有关,只不过,这一轮的布告,语气颇重,似是最后通牒一般。
“东家,我等不会有事情吧?”陈盛不识字,却也从旁人的嘴里,听出了其中的内容。
“前两年也和北狄也打了一轮仗,征召不到修墙的民夫,兵部便派人去抓了。我那会,还好跟着人跑出城了,不然以前去了雍关那头,肯定回不来
陈盛说得脸色戚戚,可见,抓壮丁在普通百姓的眼里,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莫理,庄子里的人,都有牙牌和官坊公证,不会有事的
一句话,不仅是陈盛,连着一旁的两条大汉,也一下子松了脸色。
但徐牧心底,还是涌起一股不安。
这大势之下,没有覆巢完卵的道理,天知道到时候,又要闹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
叹了口气,徐牧抬起脚步,沿着九里河街,沉沉地踏着。
“东家,该上车了
西坊之地,对于整个徐家庄的人而言,隐隐约约的,好似入了狼窟一般。
“不急,走一段
连徐牧自个也说不清,到底在纠结什么,胸膛里的一股闷气,远远没有散去。
“小东家,买嫩苞谷啊?”两个乡民,样子唯唯诺诺,缩着脖子蹲在河岸。
徐牧一时恍惚。
江山雾笼烟雨摇,十年一剑斩皇朝。
先前有两位侠儿,便是扮成了卖苞谷的乡民,转而去刺杀府官。只是后来失手,尸体吊在塔楼上,曝晒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