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手都是血,但她整个人都格外平静的蹲了下来,目光平静的将手中沾满血的刀放在我手中,随后握着我的手,再次将刀刺入赵开阔的后背。
我想要开口说话,可强烈的药效,让我发不出一丝声响,她看着我,目光满意道,“宋玉恩,感谢我吧,我没有让你被这畜生凌辱致死,也算是我们姐妹一场的恩情了,不过,杀人偿命,你这辈子,可就只能在监狱里看着我和阿韫生儿育女白头偕老了,谢谢你们,替我除了岩家那老太太,替我和阿韫铲除了一切障碍
说完,她平静的将手上带着的手套摘了下来,抬手摸了摸自己己经鼓起来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宝啊,你父亲黄泉路上太过寂寞,妈妈送你去陪他,好吗?”
我眼看着她整个人几乎用尽了全力将自己的肚子撞在一旁的木桌角上,随后,看着她因为疼痛整个人扭曲的坐在地上,看着她身上越来越多的血流了下来,甚至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
在她奄奄一息时,她看着我阴森森的笑,然后拿出手机打了电话,对着电话那头声音虚弱道,“阿韫,救……救救我们,我和玉恩在南城路的废弃工厂里,赵开阔他侵犯了玉恩……”
说完,她将手中的电话缓缓滑落下去,任由那头怎么呼唤,她都没再说一句话。
我眼睁睁看着她自导自演了这一切,只觉得大脑和神经仿佛都在一瞬间被冰冻后窒息了一般,先是假装给赵开阔出主意,然后在他分心的时候杀了他,栽赃嫁祸给我,之后连自己的骨肉,她都算计在里面。
她比我想象中,要恶毒太多,太多了。
我动不了,意识也在一点一点的撑不住了,我知道,下次我再醒来的时候,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想要推开身上的尸体离开这里,想要摆脱这一切。
可我始终没办法使出一点点力气。
在我快撑不住药效要闭上眼睛时,我似乎看到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我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的人。
“宋玉恩!”耳边传来略微稚嫩的男音。
这声音,我听到过,很熟悉,是……方一寸。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脑子莫名蹦出这个名字,之后便彻底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我大脑有些空,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我慌乱的看着西周陌生的环境,不是废弃的工厂,我身上没有鲜血淋漓的赵开阔,一旁也没有被鲜红血液包围的宋月雨。
这里很干净,甚至西周的一切物品都昂贵到奢侈,精美的梳妆台,瓷器,熏香摆件,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床上精致的丝绸被子。
可这里不是宋家,不是岩家,也不是清水居。
眼前陌生又真实的场景,让我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卧室门被推开,我抬眸看去,见一个衣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进来,见我醒了,他朝着我友善一笑道,“醒了,身体有什么地方感觉不适吗?”
我摇头,看着他,开口道,“我……不知为何我嗓子疼得厉害,好一会才扯出几个字道,“这里是哪?”
医生走到我身边,抬手量了量我的体温,翻了翻我的瞳孔,没有首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开口道,“药效散了,高烧也退了,好好休息一下就能恢复了
我还想开口问,门外又进来一人。
我侧目看去,见是熟悉的面孔,不由愣了一下,开口道,“方一寸?”
我原本以为我失去知觉前听到的声音是幻觉,此时看见人才明白,原来不是。
走到我床边,方一寸给了那医生一个眼神后,那医生便离开了,他将好看的眸子落在我身上,嘴角带着稚嫩好看的笑容道,“我以为你己经忘记我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真好
我满心疑惑和不解,看着他道,“是你把我从工厂里带出来的?这里是哪?你怎么会去那废工厂?我昏迷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