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洛怔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更是不约而同的看向她,气氛瞬时变得凝肃压抑……
书房。
门半掩着,里面安静极了,笔墨纸砚掉了一地,折子摔得到处都是,衣物凌乱的扔在地上,男人狼狈的伏在软榻上,腿上割开了七八道伤,流了一地的黑血。
他匍匐着,喘息着,一口血吐了出来。
奄奄一息。
“殿下!”孙医官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把着他的脉,“您本就有凤家的遗传病,如今又中了这么强效的药,加速催化,恐怕、恐怕……”
凤君御垂着黯淡的眸,虚弱的咳嗽,每一口咳出来的血,那么黑,那么冰冷,像极了他飞速流逝的生命。
他可以死,可他若是死了,留下洛洛跟孩子……
门外,有一道很轻的脚步声走来。
凤君御抓起墨袍,盖住那一地的黑血,指腹抹走唇角的血迹,“闭紧你的嘴。”
孙医官惶恐,匆匆行礼告退。
主子的事,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一个字都不敢多嘴!
南宫洛来了。
站在门口,双脚犹如灌铅般沉重,仅隔着一扇门的距离,却没有推门的勇气。
扬起的手悬在半空中,久久犹豫,足足半刻钟后,才推开。
里面的画面,深深刺痛她的眼。
最次眼的莫过于角落的青涩的女子,衣不蔽体的倒在地上,身子上都是青紫痕迹,已经昏了过去。
软榻上,男人胸膛半裸,全是褶子的墨袍松垮的套在身上,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质问:
“你不是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推开我么?”
极冷的嗓音毫无温度,就像是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南宫洛心口哽痛,那个时候,她何尝又不是煎熬?
“对不起……”她解释,“当时我想留下的,我想帮你,可他们强行把我带走了。”
“强行带走?”
凤君御扯开薄唇,极冷的讥笑,似寒冬腊月般阴戾的目光扫向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