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宴西擦洗完毕,安檀检查了一下伤口,看到的确没沾水,才赞许的点了点头。
容宴西说:“放心,我也不想当瘸子。”
安檀推着他出了浴室,慢悠悠的往外走,语气也柔和了很多:“这段时间你得好好养伤,知道吗?”
“……嗯。”
白琴书和桂凤枝替他们守了会儿宝宝,见容宴西坐的明明是电动轮椅,却是由安檀推着回来的,不由的相视一笑。
兜兜转转这么久,这对年轻人还是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
容宴西不肯住院,但他受的伤必须静养,不管临睡之前陪了宝宝和安檀多久,等真得困到极致了,仍旧得回那间布置出来的临时病房睡。
除了宝宝睡眠浅,听到电动轮椅的声音也有可能被吵醒的缘故外,更是因为他烧伤处涂的药若是接触床单的话,会弄得到处都是,继而影响治疗效果。
容宴西的腰背被火舌撩过,现在只能趴着睡,就连张秘书带着韩律师来找他签字的时候,都是搬了张矮桌来床边签的。
回家之后,他一直提在心口的气散了,导致先前被强压着的周身不适全都卷土重来,稍微蹭到伤处就是钻心的疼,至于已经有了感染征兆的地方,更是板上钉钉会留疤,区别只在深浅。
安檀尽职尽责的真把这里当成了病房,同他们打完招呼,便递笔过去叮嘱他说:“你右腿尽量不要动。”
容宴西伸手接过,当真是除了手以外的地方全都纹丝不动,眸中盛着笑意答了句:“好,我保证不动。”
他现在是特别的谨遵医嘱。
张秘书看着这一幕,心态也颇为轻松的从旁说了句:“容总,你有太太盯着,我们这些人总算也能放心了,对了,这是重新拟的文件,请过目。”
安檀见他们要谈跟工作有关的事,不等有人开口,自觉先退了出去。
容宴西已经答应过她,会重新考虑先前的决定,而她并不想知道他打算如何分配属于他的东西,更不会去肖想。
房间里只剩下了张秘书和韩律师继续同他谈工作。
“容总,你确定不要让太太留下一起看看?”张秘书看着安檀离去的方向发问。
先前开启过的遗嘱已经失去了法律效力,必须得重新拟定,而新遗嘱里同安檀有关的部分同原先想比是只多不少,可她对此还一无所知。
“不用,她不需要知道。”容宴西的表情十分认真:“遗嘱要等到我不在的那天才会派上用场,到时候我肯定是看不到了,虽然我在她心里的分量不见得有多重,但我不想她提前难过。”
说着,他已经翻看完了整份文件,然后手指在其中一处点了点:“这里,再加一些吧,按我说的,让法务部再改一下……”
安檀在医学院读书时,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但对医生来说,护理学的成绩并不是特别重要,因此她还真有点犯嘀咕。
张秘书和韩律师找容宴西谈工作,她就在书房里研读相关资料,没想到毕业多年后还有要重温期末感受的一天,等他们离开时,已经是看得入了神,对门外发生的事浑然不觉。
直到毛茸茸的一团跳到安檀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