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他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张秘书不愧是跟他共事多年,立刻就意识到他是喝醉了,她不在h市,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安排人送他回去,思忖片刻,拨通了安檀的号码。
安檀正在卧室里陪宝宝玩,见电话是张秘书打来的想都不想就接了起来。
“太太。”
“……张秘书?”
“对,是我,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有没有打扰到你?”
张秘书说话办事向来有分寸,安檀下意识的想到迟迟未归的那个人:“是容宴西遇到什么事了么?”
张秘书听出她的担忧,连忙解释:“没有,只是容总好像喝醉了,没办法开车回去,我现在正在外地出差,也赶不回去,所以我想如果你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
挂了电话,张秘书把地址发了定位给她。
酒楼距离容家老宅不算太远,开车最多半小时也就到了,安檀见宝宝今晚心情不错,大概是能够托付给白阿姨和桂香照顾的,这才应了下来。
宝宝还在牙牙学语,话都说不利落,可对下午容宴西离开前应的话却是听懂了一样开心。
安檀没有像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过一个孩子这么久,因为实在是拿不准宝宝心情发生变化的原因,所以还去请教了一下白琴书和桂凤枝。
白琴书生下容宴西后,家里就已经在请保姆照顾孩子了,对此的答复偏于科学。
“……小孩子亲近父母是本能,梁家的情况我多少知道些,她从出生后就没见过爸爸,但前阵子又是出门旅游又是听你们读绘本的,难免会看到别的小朋友的家庭,想要爸爸妈妈是正常的。”
说着,她微微的叹了口气,是觉得这孩子命苦,出生之前父母就已经失和,等到过了百天,更是闹得跟仇人一般。
要不是跟安檀和容宴西有些缘分,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安檀出事失忆时已经是上小学的年纪了,桂凤枝没有带过小时候的她,但安馨却是她亲力亲为带大的,这时的观点就偏于感性。
“……孩子被你们照顾了这么久,有感情是理所当然的,但她妈妈离开时没有留下她的名字,也没有告诉她该怎么称呼你们,她难免会没有安全感,担心再被送走,这次宴西应下是对的。”
两个观点非但不冲突,反而很互补,让安檀在把宝宝拜托给她们之前,特意跟宝宝交流了几句:“我只是去接一下干爸,你跟奶奶们玩一会儿好不好?困了就先睡,我们会回来的。”
“噢。”宝宝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单纯因为今晚玩得尽兴,目光亮闪闪的应了下来,没再像之前一样不舍哭闹。
安檀松了口气,立刻驾车往酒楼方向去了。
她到的时候,容宴西仍旧坐在长椅上,衣着单薄,人看着也萧索,身边仅有的光亮是他指尖夹着的香烟。
此时这支烟已经燃了大半,香灰抖满了他大衣衣摆不说,火星也用不了多久就该烧到他的手了,但他却是无动于衷,紧闭眼眸,看起来竟是坐在寒风中睡着了。
安檀无奈的伸手推了推他肩膀:“别睡了,初春的天气也是很冷的,要睡也得回家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