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些人都算是他的长辈,又是跟过安成江的老人了。
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他的经营不只在表面,更在大部分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其实容宴西之前也跟她提过,管理公司并不是管理那一堆数据,而是怎么用人。
容宴西确实是有他的独到之处,否则也镇不住董事会里心思各异的成员。
“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韩律师说着,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面装满了文件,但重要的只有几份。
“太太,容总曾经交代过我,如果有一天你来找我,就让我把他的遗书交给你。”
他跟是知道容宴西跟安檀早已经离婚的事实的,但作为深受容宴西信任的心腹,他也很清楚她在容宴西心中的地位。
无论他们最后能否重新走到一起,安檀都是容宴西心中唯一的容太太。
安檀听到“遗书”二字,心口没来由的一颤:“他什么时候给你的?”
本来以为会是能够稳定现在局面的东西,没想到……
“三年前。”韩律师说。
三年前……那是他们刚刚结婚的时候?
“他为什么突然会写这个?”
韩律师摇了摇头:“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容总交代我的时候提过一句,如果他一直在,那这份文件就让我一直保管着,如果某一天他出了事,就让我按照这份遗书上的内容办。”
“……他早知道自己会出事?”
“应该不是,就是有备无患而已。”
张秘书补充道:“太太,三年前总裁处理过一个并购案,手段……比较激进。”
安檀大致明白了。
不过她当然不打算让其他人知道遗书的存在,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以容宴西的细致,肯定会把身后事全都安排好。
等韩律师开始言简意赅的向她转述遗书内容时,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容总名下的产业全都一分为二,由太太和他的母亲均分,其中住宅区的房产归到您名下,还有以您的名义捐赠的基金会,主要为落后偏远地区提供医疗教育支援……”
容宴西恨不能事无巨细的把安檀以后的生活安排好。
韩律师念完后,交给了她两封信,其中一封用火漆封口,上面是容宴西亲笔写的安檀亲启,至于另一封则可以直接打开,是将职位交给安檀暂代的任命书。
安檀看了又看,末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容宴西确实是了解她,知道一旦他真的死了,她哪怕是看在白琴书的面子上也真的不会放任容氏乱下去,这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对我真是放心啊,都不怕我还在对从前的事耿耿于怀,直接随便指定一个人,让他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安檀正是因为从未有过这样的打算,才能把话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张秘书听到她半开玩笑似的话,亦是松了口气:“太太,那些人还在外面,我们现在——”
话音未落,外面先传来了砸门的声音,是项目负责人终于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