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原本是洁白一片的,此时泛着淡淡的粉红色,而且好像还有点湿了。
这伤毕竟是安建民砸出来的,也的确没法放任不管。
她轻叹一声道:“进来吧,我再帮你处理一下,进水的话只擦碘伏可不行。”
容宴西踩着从他自家穿出来的拖鞋,登堂入室的进了门。
布偶猫对他很是欢迎,俨然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主人,喵喵叫着又开始撒娇。
安檀给容宴西开完门就去茶几底下拿自家的药箱去了,回头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无语。
这么粘人的猫真是第一次见,该不会是容宴西故意选的吧?
容宴西看起来也没把自己当外人,他坐上沙发,顺手就开始撸猫。
“这猫好像更喜欢你?”
容宴西:“这是只小母猫,可能是……异性相吸?”
“……它还只是个孩子。”
安檀把药箱放到茶几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然后问:“你确定这只是被花洒碰了一下?”
走廊里光线昏暗,有些细节看不真切,等容宴西坐到灯光明亮的客厅里了,才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这哪里是伤口沾水,分明是整块纱布都被浸透了。
容宴西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下掩饰,然后低声说:“拿花洒的时候不小心,可能也打湿了一点。”
他说的是实话,只是略去了部分细节。
比如花洒是被他打开后才起来的,水柱正好对着面庞冲过来。
“这叫一点儿?伤口见了水很麻烦的你知道吗?”
安檀一丝不苟的先给手部做了消毒,然后才拿出医用镊子,开始小心翼翼的帮容宴西揭下被水打湿后,跟伤口紧紧贴合在一起的纱布。
她家中医药箱里的东西总是准备得很齐全,但再细致的工具也免不去皮肉之苦。
容宴西在医院外科里清创时面不改色,连气都没多吸一口,这时由安檀帮忙处理伤口,却是忽然变了个人似的,疼得眉头紧锁不说,还接连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安檀见他疼得这样,索性速战速决,手下果断用力,直接稳准狠的把纱布和固定用的胶带都给撕下来了。
“嘶——”
容宴西这次直接疼得哼出了声。
安檀疑惑道:“很疼?”
容宴西也想面不改色,但他暂时做不到了,深呼吸一口缓过来说:“我没说疼,只是有点没做好心理准备,太突然了。”
“这种就得快狠准,慢慢弄更疼。”
“嗯,”容宴西道:“没事,你按你的节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