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羽不习惯世家那一套,不喜欢被不熟悉的婢女、仆妇伺候,那对他来说是闲杂人等。
半夜放人进夫妻房间,对他而言都很是莫名其妙。
他拎了壶放在桌上,倒了杯水送到秋慧娴面前去。
秋慧娴手受伤不能乱动,这茶水,谢长羽自然是直接送到了秋慧娴的唇边。
秋慧娴不好意思地瞅了他一眼。
从小到大,都是婢女伺候。
第一次被这大块头的男人伺候,感觉怪怪的。
“怎么不喝?”
谢长羽微皱眉头,端起水来抿了一点,又送到秋慧娴唇边去,“不烫,温度正好。”
秋慧娴:“……”
她向前倾身,就着谢长羽的手把那杯水喝了,“还要。”
谢长羽起身重新倒了一杯来,送到秋慧娴唇边等她饮下,这一回主动问:“还要么。”
秋慧娴摇头:“不要了。”
谢长羽便把茶杯放回了桌上去。
再重新回到床边的时候,秋慧娴往里挪了挪,传外侧空出了很大一片位置。
谢长羽看了一眼,上了床,“你的手须得小心些,不能磕着碰着,不能碰水,不能用力。”
“知道了。”
秋慧娴点头,柔声问:“你困不困?”
谢长羽瞧出她大约是不困,也不回应这个问题,身子朝她靠近了一点,惯性地揽着秋慧娴靠在他怀中,“说说话。”
秋慧娴:“……”
他懒散地靠着靠垫,长手长脚,即便是曲着膝,在这账内也存在感极强。
秋慧娴原是想喊他来休息的,没想到他一幅聊一聊的姿态……可他又不开口。
沉默了会儿,秋慧娴自己找话题。
“我感觉睡了好久。”
谢长羽说:“两天了。”
“原来如此……那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按照你说的,我并没有大动干戈,让云州司马把他夫人领走了,不过那个伤了你的嵇子安不能放过,交给官府处置了。”
“其余人都给焕儿道了歉,我也支会书院那边,这件事情当做没发生过。”
秋慧娴说:“那嵇子安,官府会如何处置?”
“持凶器伤人,按照律例要处三年以上刑罚……不过他父亲是云州司马,你说的不错,官场之中牵连广泛,我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顿了顿,谢长羽说道:“所以我让云州司马自己决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