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陆景荣想了想说:“或许等这里的事情彻底解决我会走吧。”
谢昭昭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抿住唇没有说话。
她不能用自己的心意去局限任何人的去留。
更何况……谢昭昭隐隐觉得,陆景荣对她似有些微妙的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觉出了问题,却也并未深想,抬眸时微笑着和陆景荣说:“如果先生做好了决定,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
……
营房里,谢长清听着士兵禀报儋州情况,淡定吩咐如何应对之后,那传信士兵退了出去。
房间内空荡荡的,院内也没有守卫,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声呼呼和自己的呼吸声。
谢长清走到窗前。
院内有棵半大不小的树。
秋风扫落叶,这棵小树却一片叶子都没掉。
他性子冷僻孤傲,原本这院子里也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这棵小树,还是那个女人拿来栽起来的。
那时候谢长清只觉得她无聊可笑,但心里却又好奇,她能玩些什么花样,所以不曾让人把这树拔了丢掉。
不过现在谢长清知道了。
这小树是茉兰海岛上的品种,那女人先前在别处就栽过好多次,但是都被军中巡逻士兵无情拔除,丢掉了。
所以她把心思动到自己这院子里来。
当然没人敢拔。
谢长清忽然想起,许多次欢好,她似乎总是把脸转向窗口的方向。
那时候谢长清只觉得她是害了羞才别开脸不愿意看自己,如今想来,怕是隔窗望着这课小树,思念自己的家乡。
思乡本是人之常情。
可是此时的谢长清却因为这些回忆,心中浮起一股浅薄的愤怒。
他带兵把黑龙潭剿了。
把儋州的黑窝也一并端了。
这一切,没有这个女人他也一样会做,但这个女人在中间横插一杠,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被利用的恼火。
偏偏他又足够理智,知道这只是自己过不去自己这个坎儿。
那个女人从来没有要求过他。
后来带路也是互惠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