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想了想终究还是接通。
“何秋意,是我。”对方第一句如是说,简单干脆,语气有些傲然。
我听到这个声音觉得有些耳熟,可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她是谁。
“我是何秋意,你是谁?”我也冷淡着语气问了句,因为我直觉她对我似是有些敌意。
对方闻言嗤笑了一声,似乎对我的问话感到很可笑。
不过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她也就开口解释说:“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久,你就不记得我了。前几天你不是还见过思源吗?这么偷偷摸摸地回来,就为了见一眼离婚半年的前夫,你可真厉害。”
话说到这,她不用说自己的名字,我也能猜出这到底是谁了。
林蔚然。
我的脸色倏尔变冷。
“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还有,你找我有什么事?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可谈的。”我的语气比方才还要清冷,因为对林蔚然,面对她这种明显带着挑衅意味的话语和举动,我也根本不需要多客气。
林蔚然听完又是嗤笑,但我能感觉出她有几分隐藏的气急败坏:“思源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你不择手段地回来找他,我凭什么不能来找你!你能做得出,还怕我来找?!”
她说完之后我没立刻应答,而是想起了半年多前,甚至更早以前,我知道陆思源在外面有了女人之后,自己有何反应,又是怎么做的。
嗯,我心里大概也像她这么生气,气得差点都要发狂。
好几个晚上陆思源没回来的时候,我就靠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开灯,把一瓶一瓶地酒喝下肚,然后第二天忍着震碎头骨的疼痛装作若无其事地去上班。
后来习惯了,我也只是旁敲侧击地提醒他让他收敛,也根本没多做什么去干涉。
而林蔚然显然不是跟我同样的性子,她有什么不满了,就能直接地发泄出来,哪怕我只是为了财产的问题回来跟陆思源做简单的交涉。
这样的不同,应该注定了我们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无关品性,只能说她活得恣意些,我却总是压抑着活着。
这么一想,方才的恼怒仿佛也消散了一些。
见我不说话,林蔚然以为我是心虚,愈发得寸进尺地说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们出来见一面。”
我看了眼手表,已经接近夜里十点钟。
这个时点,我自然不会同意跟她出去见面。
“没什么可见的,有事就在电话里说吧。”我冷淡地应道。
“不行,我一定要跟你当面说。而且这件事你也会很感兴趣,关于陆思源的。”林蔚然这次竟然放缓了声音,仿若已经平静下来。
可有件事她却是想错了,现在一切有关陆思源的事,非但不会引起我的好奇和注意,反倒是让我避之不及。
如此,这一面是更没有必要去见了。
“林小姐,就像是你说的,陆思源现在是你的男朋友。你有权利去管他,但我却没有配合你的义务。大半夜打电话把别人吵醒这种事,实在不太可取。陆思源的母亲更喜欢有教养和礼数周到的女孩子做儿媳。还有,以前我跟陆思源还没离婚的时候,你跟他在一起的事我没有计较,但不代表我不会计较。当初我给你留了面子和退路,就算你不知道感恩,也要学会将心比心。更别说我跟陆思源还没有做你所想的那种无耻无聊的事。说了这么多,连我自己都觉得厌烦。以后要是不想听我说教,最好还是不要联系我。我一贯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可别人让我难受了,我一定让她难受百倍来偿还。”,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