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班衙役不爽,“我有什么必要骗你,你若是不信,自己去后面那牢里看看不就得了!”
那衙役当真不信邪,当下一拍桌子便往里走去,“看就看!”
但没走两步,他就先看到了被砍断手脚丢进牢里奄奄一息的谢勇,登时吓得双腿战战,连滚带爬地回来了。
“你们怎么不同我说那谢勇也在里面还如此吓人!”
那年轻衙役向来是个胆小的,眼下被这一吓,哭丧着脸正要狠狠骂上同僚一番。
半晌,没得到回应,耳旁却出现了奇怪的滴答声,他疑惑抬头,却有一个独臂说陌生人拿着剑,站在他面前。
“你是谁?这里不允许外人进入!”
衙役警惕起来,就要抽刀,余光却看见刚才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两名狱卒已然没了生息,脖子上的血线不住往下流着血,那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滑落到地板上,发出滴答声。
他登时明白过来,自己的兄弟,已然成了这人剑下亡魂,顿时吓得连刀都握不住了。
但还来不及说什么求饶的话,眼前寒光一闪,他身子一僵,随即缓缓倒了下去,补了前面那些衙役的后尘。
大牢烛火昏暗,萧云济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嗤笑一声,收剑入鞘,拿起牢门钥匙挂在腰上,端着烛灯,跨过他们向里走去。
空有一身蛮力而无武功在身的衙役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哪怕萧云轩只剩下一条胳膊,整个安阳府邸的防御对他来说也是形同虚设。
“救……我……”
陌生的人彘在旁边的监牢里发出微弱的呼救声,但萧云轩充耳不闻,径直往前。
被宋贺狠狠骂过的宋胤眼下已然睡着了,他一向心宽体胖,哪怕明天可能就要死去,今天也能睡得很香。
宋贺看着不远处笼子里的儿子,叹了口气,等到自己死后,他不知还能活多久。
只可惜父子一场,自己没能照顾他到最后。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外面传来。
宋贺神色微动,却没有起身。
脚步声最后停在了他的牢门门口。
来人手上提着一盏不算明亮的烛灯,往里看去,与此同时,他的容貌也让宋贺看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是丞相家的公子,不知来找我宋贺一个阶下囚,有何贵干?”
宋贺揣着明白装糊涂,希望能多拖延一点时间,说不定外面会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