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镇宁侯督办乾州瘟疫,因着瘟疫肆虐,镇宁侯累狠了倒在了灾民堆儿里,是温落的爹爹发现了他,将镇宁侯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见还有一口气,咬牙把人背回了自己家。
那场疫病着实凶猛。
温落的爹爹汤汤水水的喂活了镇宁侯,自己和妻子却没扛过去,疫病还未退散便双双一命呜呼。
那时候温落才十岁,她弟弟温子慕才刚刚出生,尚未足月。
镇宁侯感念这份救命之恩,便将温落温子慕姐弟俩带回了镇宁侯府,并给温落和镇宁侯府的世子陈珩定了这份婚约。
这五年来,陈珩就是温落心尖上的男人。
十岁的她哪懂什么情情爱爱,她只知道,陈珩以后就是她的夫君,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
爹娘双亡,人生地不熟,她带着弟弟战战兢兢的活在镇宁侯府,一切以这个男人为中心,他喜的便是她喜的,他厌的便是她厌的。
她用尽一切去讨好他。
追了五年,眼瞧着到了成亲的日子,镇宁侯夫人将自己的娘家侄女接了过来,说是要给陈珩相看八字。
满京都都知道,温落是镇宁侯府养在府里的世子夫人。
现在,镇宁侯夫人却突然要给陈珩和顾瑶相看八字,而满府上下,除了温落,竟无一人再提之前的婚约。
顾瑶说完,与温落擦肩而过,嗤笑鄙夷间,上了台阶,推门进了陈珩的屋,转眼里面传来顾瑶娇滴滴的声音,“表哥,我想去别院看梅花,姑母说今儿夜里必定下雪,温儿在别院赏梅好不好。”
温落没有听到陈珩的回答,却听到顾瑶一阵欢笑,“我就知道表哥最好了。”
喉咙忽然哽的生疼,鼻子根酸的眼泪直往外冒,温落朝后踉跄了半步,仰头冲着灰扑扑的天眨了眨眼,将那要汹涌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你记着,你是我的未婚妻,日后谁若敢欺负你,只管告诉我!”温落跌跌撞撞往自己的院子里走,耳边脑海都是五年前的那一幕。
她初来乍到被侯府的小主子们欺负,是陈珩挡在了她面前,狠狠的教训了一番那些人,他训斥完人,回头垂眼和她说这样的话,将她那条被抢走的项链塞回她的手里。
原来。。。。。。只有她把这句话记在心里了。
强扭的瓜不甜,不甜便。。。。。。罢了。
从陈珩的院子到温落自己的小院,一路走回去,被西北风吹着,温落让吹了个彻头彻尾的清醒五岁的温子慕发着高烧,额头上盖着帕子,昏睡在床榻上,一张脸让烧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