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静默良久,才轻声问:“他在您身边吗?”
阮姨哎了一声:“我让他给你说电话!”
阮姨把电话给了陆谦。
饶是陆谦这样经过大风大浪的大人物,在跟胞妹亲生骨肉通话时,声音仍是微微颤抖了:“温蔓,我是舅舅。”
陆谦怕她不自在,轻缓说出当年之事,说了许多。
温蔓喉咙干涩。
自小她就没有见过外婆那边儿的人,知道肯定有不自在,现在得知陆家从未放弃过妈妈,她心里好过许多。
陆谦温柔地说:“一会儿我去看看你妈妈,等你办完事儿,我派专机接你去c市。”
温蔓同意了。
她拜托陆谦:“请照顾好我……妈。”
陆谦知道她指的是阮姨,含笑同意。
电话挂上,陆谦含笑:“还请阮姐带路,我想去看看……我妹妹!”
阮姨眼圈一红。
她点头,又麻利地做上几个菜。
有温伯言爱吃的,还有陆小蔓爱吃的,再在花店买上一束小雏菊。
陆谦买了粉色玫瑰。
对于他来说,陆小蔓永远停留在了18岁,粉色正好。
天青色,等烟雨。
温和儒雅的男人站立在墓碑前面,站立了许久许久,阮姨就一直陪在他身边。即使身边男人什么也没有说,但阮姨能感觉到他的悲伤。
“我跟小蔓是双胞胎,比其他兄弟姐妹要亲厚些。”
“当年她从英国退学,怀了身孕又不肯说出男方身份,被家母责打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陆家寻她多年,想不到再见已是红颜枯骨!
……
陆谦放下玫瑰。
他声音微微颤抖:“小蔓,哥哥来了!”
……
阮姨泣不成声。
她深爱温伯言,也曾经是嫉妒过陆小蔓的,可是她终是个良善的女人。她见不得疾苦。
陆小蔓,有着那般良好家世女子,这样的结局未免凄惨。
阮姨轻声说:“陆先生,温蔓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