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沉默了好几秒。
涂瑜的心也在这安静中一点点被悬吊在了半空中。
不知过去多久,苏柔终于开口。
她似乎轻笑了一声,然后语气带着几分讥讽的喊他:“涂瑜,这话你应该问自己吧?”
涂瑜骤然捏紧了手,嗓子里像扎了根拔不出来的刺,疼得连气都咽不下。
“我不知道……我没有背叛过这段婚姻。”
苏柔的笑变成了冷笑:“涂瑜,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敢做不敢认的人。还是说你现在和夏穗玩完了,所以想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涂瑜从不知道深语也可以这么刺人。
更没想到,他和她有一天会变成这幅模样。
“苏柔。”他深深埋下头,嗓音苍白,“我和夏穗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别和我说你跟她没事。”
苏柔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们俩都做过的事我都记得,但我现在没兴趣一条一条列出来,你也不要再联系我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当然,如果你想谈离婚,我欢迎。”
涂瑜紧紧盯着黑暗中家具的模糊轮廓,眼睛里却只有空洞:“你……就非要和我离婚吗?”
苏柔还没回答,听筒里先传来了谢骆的声音:“小柔,我洗了些你喜欢的葡萄,要吃点吗?”
涂瑜听到苏柔回答:“先放桌上吧,我等下吃。”
那语气,和跟他说话时截然不同。
曾几何时,她对自己也是这么的顾柔,看向他的眼神里永远都有爱意。
可这样的她哪去了?
是了,这样的苏柔,是被涂瑜自己弄丢的。
心脏瞬时一阵绞痛。
但与此同时,涂瑜又听到苏柔恢复了刚才的冷淡语气,说:“是,我非要和你离婚不可。”
话音刚落,不等他再说话,通话便被她挂断。
冰冷的机械嘟声在空荡的房子里回响,屏幕也逐渐熄灭暗下。
然而涂瑜却置若罔闻,终究还是将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话低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