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丝丝暖意涌来,让她舒缓不少。
擦头发的毛巾被周斯离取下,被他连同风衣外套一起挂在摆在办公桌右侧的沙发边上的衣架上。
“喝什么?”周斯离走到咖啡机前背对着她,问完这话后又想起什么来,自顾自地反驳道:“不过也是,过了这么久口味也变了吧。”
“没变,加糖,谢谢。”沈郗没回头,她眼皮懒懒耷拉着,满是疲惫。
头脑昏昏沉沉的,连脸颊都爬上了不正常的红晕,太阳穴有些发疼。
双眼迷蒙间,最初那股冷意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毛毯之下逐渐上升的体温。
喉咙的干哑难受仿佛让她回到那时的七月下旬。
夏季的天气总是带着股闷热感,弥漫在空气中挥之不去。
“三十九度二。”少年看了眼手里体温枪显示的温度,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端起手边的水用手背试了试,然后才递给坐在自己面前神色恹恹的病人。
“前脚刚出医院,后脚就又进去了。”周斯离见她小口喝着水,有些干裂的嘴唇经过滋润染上了些水渍看起来好多了后,紧皱的眉头才勉强松开了些,面上却讥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医院当家呢。”
沈郗连眼皮都懒得抬,她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一副完全不想多说的样子。
本身就不善言辞,生病了后就更不愿意说话了。
“睡醒了记得吃药。”周斯离见她昏昏欲睡,出声提醒了句。
换来了闭眼小憩病人的一声嗯。
“滴—”
正对准自己额头的体温枪发出一道声响,立刻就把沈郗的思绪扯了回来。
她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看了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一眼,却怎么也和记忆中的少年对不上。
周斯离嘴角平直抿着,眼眸低垂地看着温度数字,随即撩起眼皮与她对视,嗓音又低又磁:“三十七度五。”
语气没有起伏。
神色也没有变化。
跟对待病患一样,公事公办。
沈郗喉咙的痒意愈发明显,毛毯底下,她放在腿上的手都忍不住蜷缩了下,尽量克制住咳嗽出声。
她偏头躲开跟周斯离视线的相碰,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心脏密密麻麻的疼痛就跟被细细小小的刺扎一样,让她说不出话来。
“西街到这里的距离也不远,知道会下雨还不带伞。”周斯离眯起眸子,眼尾上挑,多了份探究的意味,冷声道:“沈郗,你故意的吧。”
有点。
她得承认,虽然刚开始不太友好,但现在这个场面,包括周斯离的表情都是她想看到的。
这个认知显然让沈郗心情好了点,连嘴角都无意识地似有若无地勾了起来。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