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受伤,固,剥得认真。
半晌,白嫩的虾肉脱壳而出,我沉静回道:「欢喜。」
周苏孕五月时,特请了慈铭山的道士,算出此胎为男。
聂沅历来厌恶道士术法,可在听到男胎时,亦不甚明显地弯起了唇。
太子府上下一片喜气,连皇帝也赐下了麒麟玉佩。
或许是因为聂沅来得勤,亦或是怕我暗害她孩儿。
周苏没有精力再过多刁难于我,只天天捧着肚子,神神道道。
我过得松快
些,心里亦愈发平静。
只待她顺利生产,我便得自由,从此远走高飞,这太子府也好,皇宫也罢,均不过往事尘烟。
但我没料到,会不经意撞上个大麻烦。
众人午憩时,我睡不着,独自散入梅林深处,越走越偏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到底为何?我最近已经不止一次腹痛了,这药真的没问题吗?」
周苏的声音急促又嘶哑,与往日那把柔柔的娇嗓判若两人。
我不自觉隆起眉心,贴靠在树后。
「娘娘若不信贫道,大可立马断掉此神药,用人力擅改胎儿男女,本就为逆天之事,娘娘区区千金银钱,却活活折损我道行,若不是瞧着娘娘诚心,贫道绝不应允。」
是那慈铭山道士的声音。
我心下一沉,这周苏为生下男孩,竟胆大如斯。
「荃道长,请恕我失言,」周苏长吐出一口气,「实在是……输不起,事已至此,我必须诞下男胎。
「假以时日,我母凭子贵扶正后,自然也少不了道长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