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龙去脉心中已然有数了。
下一刻,她忽然转过头来看向我,问:「那你呢,你告诉我这些,究竟想做什么?」
面对这样直白的提问,若是阮云吟我还可以玩猫哭耗子假慈悲那套。
但是面对在后院混迹了多年的人精,打开天窗说亮话才是上上策。
「不知姨娘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说罢我将一旁的匣子打开后推过去,她在看到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后,当即明白了我的意图。
「你是想借我的手杀人?」
她嗤笑一声。
「别以为我是傻子,你不过是想一石二鸟罢了,若是成了,那我便是杀人凶手,若是不成,阮云吟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我笑着摇摇头「此言差矣,先不论做与不做,你身上背着李姨娘的人命,你以为她还会放过你吗?」
她神色一僵,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会知道。
我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道:「从前你还能用美色和孩子拢住父亲的心,可如今你膝下空空,美色又不似从前娇艳,外无娘家,内无靠山。」
「一个没有孩子和宠爱的女人在这府里讨日子有多苦,你这些年见得不少,阮云吟如今已然得知你就是杀她娘亲的凶手,你我深知她是有手腕在身上的,要你的命不过时间问题。」
「今日我给你报仇的机会,是苟活在府里等着阮云吟来取你的命,还是拼了这条命给你女儿报仇,全在你。」
只见她搁在桌角的手缓缓收紧,良久才道:「我做!」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手中的菩提手串被我绕的哗哗作响。
夜深人静时,一人自黑暗中踏出来。
「油都刷好了吗?」
我问「都已安排妥当。」
「你盯着,届时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她点点头,便退了下去。
次日傍晚,烛火摇曳,彼时的我正坐在案前绣花,只听外面起了阵躁动。
接着男男女女的声音此起彼伏,无一不是在高喊着,走水了,四小姐院子里走水了!放下针线,我拿起斗篷作势就要出门丝丝说小姐你不会是去救火吧,我点点头,然后在她疑惑的眼神中踏出了房门。
混乱中,我拽了一个丫鬟问怎么会走水。
她慌慌张张地说:「他们说是,是孙姨娘拿着把刀冲进四小姐地院子里,二人推搡间撞倒了烛台,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这便是我想要的答案了。
其实我根本没指望过一个半老徐娘能凭着一把刀杀了阮云吟。
我想要的不过是府中上下都知道是孙姨娘要拿刀杀人,二人撞翻了烛台才引起的火势。
谁也不会想到,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