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说,聂远的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我暗暗观察着他的神色,抿着嘴唇耐心等待。
按照粮油店老板的说法,这聂家人心胸狭窄又爱占便宜,此时听到我们说隔壁搅黄了他的事,岂能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我只等了一会,聂远便安奈不住了。
他怒不可遏的一拍桌子,大有一副要将隔壁粮油店老板老底都掀翻的架势,怒气冲冲道:“你居然觉得他人实在?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相信他?”
“哦?”我故意拉长音调。
聂远以为我不信,当即情绪更激动道:“谁不知道他们两口子还指望着那家粮油店糊口呢,必不可能将门面卖出去,他和你们这么说,就是故意在坏我们家!”
我正欲说话,就见方子衿单手托腮一脸玩味的看着聂远。
“据我了解,你们两家的门面都是通过回迁得来的,这么说来,你们两家从前应该也是邻居,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你们两家的关系应该不错才对,他坑你对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我转头对方子衿笑了笑。
现在在聂远眼里,方子衿这个买主才是最了解情况的人,这话由方子衿的口中说出来确实比我说更恰当。
而且方子衿这个问题的角度实在是刁钻。
阻止隔壁门店出售,对粮油店来说确实没什么好处,聂远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眼珠子也在滴溜溜的转。
我一瞧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无法从利益角度给方子衿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且已经开始盘算如何从人格方面开始攻击了。
一旦牵扯到人品,势必就要从陈年旧事下手。
那可抖落的可就多了去了。
很有可能这里面就有我们想要的信息。
我一边吃饭一边耐心的等着。
果然没过多久,聂远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故作为难的模样;“唉,按理来说我和那个粮油店老板邻里邻居那么多年,有些事我即便知道也不该说,但看在咱们之间还挺投缘的份上,我还是提醒你们一句,那个粮油店老板,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憨厚,你们要是相信他的话,夏新被他卖了还要帮着他数钱。”
“此话怎讲?”
在我的有意引导下,聂远跟倒豆子似的对我讲了许多陈年旧事。
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邻里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无关痛痒不说,更是真假难辨,其中添油加醋的成分很大,不排除故意抹黑的嫌疑。
倒是有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
据聂远说,当年陈家老两口,也就是粮油店大哥的父母,他们房子回迁的时候身体就不大好了,所以回迁的房子还没到手,老两口就先后撒手人寰了。
这本没什么,只能说是老两口命中无福。
可接下来这陈大哥的搔操作就来了。
聂远说到这一脸神秘的凑近我们:“你们猜,这陈家老两口没了之后,他们儿子干了什么?”
我心说还能干什么,大约也就是将父母的安葬在回迁房里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