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为我占卜的那一卦,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我起身告辞,洛震庭出来送我,他今年只有五十岁左右,看着却很是苍老憔悴。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显然对他打击不小。
尤其他在公。安机关干了半辈子,结果被关进了看。守所,又被暂时停职,现在只能在家跟老婆出去卖煎饼果子,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临走时,我劝洛震庭:“洛叔,你也想开点,刚好趁着停职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这么多年也挺辛苦的。说不定再过些日子,你就能恢复工作了。”
洛震庭叹口气:“我倒不在乎丢了工作,但我是个老刑警,抓了一辈子坏人,最后自己成了非法入室伤害他人的凶手,我丢的不是工作,是丢人啊。”
“不,一点都不丢人。洛叔,你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老婆申冤雪恨,别说你当时只是给了她一棍子,就是把她打死了,大家也敬你是条汉子。如果你要是不敢出头,让自己老婆受委屈,那才是真正的丢人。”
我这样一说,洛震庭似乎好受了些,但脸上仍然笼罩着一层愁云,和小鱼一起把我们送到了小区门口。
我知道这件事他是不会轻易放下的,内心深处一直都会痛苦,虽然现在出了看。。守所,老婆也回家了,和叶家的恩怨也告一段落,但程芸和林意的身体一天没换回来,他就一天寝食难安。
但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上忙了,我告诉洛震庭也不要犯愁,等我二叔从香港回来,说不定会能解决这个问题。
离开洛家,我和吕不同便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洛阳火车站。
车站的人很多,我们俩进站排队、买票,过程很漫长,足足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拿着两张车票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我们两个的目的地并不一致,吕不同要回龙川,他本来就是请假出来的,还要回去干活。
我则是前往广州,再从那里去香港。
只是临近的车次已经没有了,我们买的车票,时间都是晚上的。
于是我们俩就在火车站闲坐了一个下午,快黄昏的时候,打算一起去吃顿饭。
但火车站这地方,吃的东西实在是太贵了,我们俩一人要了一份面,两个小菜,就花了八十多。
我有些歉意地跟他说,这次来洛阳,没赚到什么钱,连车票都是倒搭的。
吕不同哈哈大笑,说这算什么,我又不是为了挣钱,跟你来洛阳就是凑个热闹,再说来回的车票食宿都是你出的,我又没搭钱。
我知道他不计较这些,但终究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从钱包里数了三千块钱,递给吕不同。
“吕哥,咱们俩就不分彼此了,我这次出门带的钱多,一直放在身上也不好,挺不安全的,咱俩一人一半,这些钱给你。”
我是真心要给他钱,吕不同却是连连摆手:“这可不行,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这人身上就不能有钱,有钱就出事,所以,还是你拿着吧。你还要去香港,那边花销大,我回龙川只要一张车票就行了,用不着钱。”
我们俩推让来推让去,他不收,我不让,正在推拉的过程中,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听到铃声,我还以为是二叔,因为下午的时候我已经告诉他,我要去香港跟他汇合了。
但拿出手机一看,却是洛小鱼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