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那你别忘了喝,这玩意越凉越苦。”
花姐转身走了,我就端着中药走到洗手间把药全部给倒进了马桶。
我还没来得及冲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花姐的声音:“我买了话梅,压压苦味。”
然后我转过身,手里拿着刚倒完的空碗,花姐手里拿着一包话梅,我们两两相对,四目相接。
马桶里中药的味道蔓延开来,我想花姐一定知道我在干什么了。
她诧异地往马桶里看了一眼:“少奶奶,你干嘛把药倒掉啊!”
我怎么解释?
药苦?不想喝?和这个中药八字不合?
我就知道,撒一个谎之后,我就得不停地撒谎。
我不想解释,但又不得不解释。
“昨天喝了胃不舒服,所以我不想喝了。”
“那就跟少爷说,是不是医生开的药不对症,让他换药。”
“别,顾言之好心好意帮我找医生,是我自己的问题,再说我也没听说这种病吃中药就能吃好。”
花姐应该信了,她没往别的地方想。
她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想说安慰我的话,但又没说出口。
“花姐,别跟顾言之说,我不想让他不高兴。”
“哎,我知道。”花姐点点头:“那我这药每天还煎吗?”
“煎。”
花姐走出我的房间,我的腿还在打晃。
不善于撒谎,不知道刚才我有没有脸红。
我特意跟花姐说了,她应该不会告诉顾言之,但瞒得了一天两天,还能瞒多少天?
我走到露台去吹风,刚好溫采音也在露台上。
微风吹拂,撩起溫采音的长发,我看到了她幽冷的,怨恨的双瞳。
她恨我,一如我恨她。
她握紧栏杆死死盯着我,我也死死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