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发生了什么,癸卯年闰二月二百多年才有一次,若是她错过了,岂不是此生都无法回家?
芽春恍然道:“您是担心睡过头了吧?放心,今日是闰二月二十五,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日子还早呢,您不必着急。”
二十五?离二十九还有四天,无论怎样,都还来得及。
周窈窈长出一口气,心情好了许多,也没那么着急了,慢悠悠地准备下榻用膳。
她随口道:“二十五?那皇上岂不是马上就要北巡回京了?迎驾那日你可得紧紧挨着我,别让旁人动手脚。”
“什么挨着您?什么动手脚啊?”芽春一脸莫名:“才人您莫不是睡昏了头,皇上早就北巡完了,迎驾那日还是奴婢拖您起身的呢,不然可要出大事了。”
周窈窈下榻的动作猛地顿住,喃喃道:“早就北巡完了?”
皇上明明是在二十九日前一日归京的,怎么可能早就北巡完了?别的日子她都能记错,这几个日子她绝不会记错!
还不等她理清思绪,外间突然喧闹起来,是芳霞殿从未有过的热闹。
芽春脸色一变:“莫非是陈婕妤来找才人麻烦?才人都躲到芳霞殿来了,怎地她还不死心。”
话音未落,就见几位教养嬷嬷捧着托盘一拥而入,脸笑成一朵花,进门就朝周窈窈贺喜:“才人大喜,才人大喜。”
什么喜事?她不记得在书里看过这场面,也不记得自己曾经经历过这场面。
愣神间,教养嬷嬷们已经大步上前,争着在周窈窈面前摆开物件。殿内狭小,芽春被她们挤到了角落里,动弹不得。
周窈窈不敢下榻,往拔步床里挪了挪身子,才探头去瞧嬷嬷们展开的东西。
待她定睛一看,险些被白花花的一片闪瞎了眼。
拿着图册的嬷嬷见她这般模样,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才人,您再仔细看看,若是有不明白的,询问奴婢便是。”
周窈窈面上装作娇羞一片,心中的震撼却无法言表。
瞧这模样,她是要,侍寝了?
这不合理啊!皇上醉心政务,书中仅有的几次踏足后宫都是为了平衡前朝党争,承宠的宫妃没有哪个不是家族势大的,哪里轮到她一个小小的才人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