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个温润如玉,待人接物永远都让人如沐春风的沈宜平,早就死在了那一场大火里。
如今的他,对谁都是一副冰寒入骨的样子,只除了沈宜安。
燕婴摇着扇子笑,脖子上的血珠配着他的一身红衣和扬起的桃花眼,让他看起来更加像个妖孽。
“今日过来,除了看一眼安安,还想和青海王谈点事情,不过现下恐怕不是个合适的时机,还是改日再约吧。”
仇牧起没有再看燕婴,转身就往前走去。
燕婴独自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
一直到仇牧起拐过弯去,燕十七才赶紧跑了过来,急切道:“世子,不要紧吧!”
刚刚他相信,仇牧起是真的对燕婴动了杀心,可是燕婴不许他动,他也不敢抗命,好在燕婴福大命大。
“不要紧?!”燕婴跳脚骂道,“怎么可能不要紧!我出血了你看不见吗!赶紧给本世子包扎!”
燕十七瘪了瘪嘴,赶紧从怀里掏出了止血粉来。
自家世子总这样,老是硬气不过三秒钟。
“本世子讨厌死这个仇牧起了。”燕婴仰着脖子让燕十七给他上药,朝围墙里狠狠剜了一眼。
“为啥啊?”燕十七生怕燕婴一会儿嫌他上药下手重,弄疼了他,赶紧顺着他的话聊,转移他的注意力。
“都是一样从外地过来的,凭啥本世子就要住驿馆,他就有大宅子住?”燕婴越想越气。
燕十七:……
仇牧起回去的时候,沈宜安正在前厅坐着等他。
“天气这么冷,怎么也不叫人多加几个火炉?”仇牧起快步进去,赶紧将身上的大氅脱下,给沈宜安披上。
“还怎么加?”沈宜安笑道,“只怕是要烘成夏日里了,我在这坐着都出汗了。”
虽然沈宜安这么说,仇牧起还是把大氅又给她拢了拢,她才刚刚失子,万万不能受凉。
“那个燕婴,你与他相处得怎么样?”
仇牧起试探性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