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歆就在宗擎霄身边看着他打电话,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跟踪的人没有露出真面目,开的车也是假牌照,没那么容易查到。
宗擎霄挂了电话后,锦歆沉默了一会儿,眼里的怒意越发难以抑制:“是宗家的人吗?还在盯着股份?非要我死,才肯罢休?”
宗擎霄凤眸里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不一定是宗家的人,可能是其他人。”
“其他人?”锦歆突然想到了陈院长受伤的事。
锦丰年伤了陈院长之后失踪了,他背后肯定有人在指使。
锦歆既无奈又愤慨:“我只想过平静安稳的生活,就这么难吗?”
“有时候就算你什么都不求,只是活着,或许已经是某些人不愿看到的了。”
“我?除了股份的事,还能有什么事值得取我的命?”
锦歆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
虽然宗擎霄知道一些关于她亲生父母背景的线索,可在他证实之前,不宜讲出来。
车子开了一个小时,临近西郊,换了一辆车之后才开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自建房,在西郊的小镇上,人少、安静。
锦歆戴着帽子围着围巾,将脸遮住一大半,打开车门准备下去,发现宗擎霄没动。
“你……”
“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保重,一个月后我会安排去民政局。”
宗擎霄语气淡然,眸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深深地凝视着锦歆。
锦歆也在望着他,心底的不舍被她隐藏起来,可就是眼睛不争气,酸胀得厉害,浮现出水雾,她拼命控制着不流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洒脱一点,然而这已经耗光了她的力气……
“宗擎霄,你都决定跟我离婚了,为什么还要为我安排地方住?”锦歆干哑的声音轻颤着,她说不清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就是脑子发热想听他回答,但灵魂深处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她别指望有回应。
锦歆并不确定自己想听到的是什么答案,朦胧的意识还不是特别清晰。
但她面对的是宗擎霄啊,喜怒哀乐都不会轻易示人的宗擎霄。
锦歆眼里的希冀有着几秒的浓烈,随着宗擎霄的沉默,暗淡了下去。
最终锦歆也没能听到宗擎霄的回答,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某种情感,被硬生生掐断了。
从这天开始,锦歆的工作就转为了居家办公。
为了安全起见,锦歆不再跟公司同事或者朋友发视频音频通话,就连跟詹晓沫和江焕联系的时候也是每次通话不超过一分钟就会结束。
肚子越来越大,锦歆时常感觉腰酸背疼,双腿有些发肿,以前穿36码的鞋子,现在穿不进去了,都是穿拖鞋。
睡觉的时候更是难受,不管是往左侧还是右侧,都会感觉肋骨处扯着疼,平躺又担心压迫着血管,没办法就用几个枕头垫着半躺着睡,无法安眠。
还有耻骨分离的痛……
所有的不适,锦歆只能咬牙撑着,没有向宗明衍吐露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