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父捂着摔成八瓣的屁股,疼的龇牙咧嘴。
卫夫人翻身坐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还什么去寒山寺替阿缨求了姻缘签,我就说是烂桃花吧!现在女婿没着落了不说,连祖上的霸王弓都白白送出去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夫人,寒山寺的老和尚说,阿缨一定能和正缘修成正果,也许那桃花运和所谓的正缘不是一回事呢。”
卫父揉了揉屁股,对姻缘签有种迷之信任,“总而言之,只要阿缨没有正式进瑞王府的大门,一切皆有转机!”
卫夫人冷笑:“那我就拭目以待。”
“在事情没有最终结果之前,你都去书房睡,省得我看见你就心烦睡不着,倘若阿缨的婚事最终无可挽回,今后都小心仔细你的皮!”
卫父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他知道,夫人心底多少有些怨他在陛下面前不够态度坚决。
他心底也忍不住自责地叹了口气。
但凡自己权势地位再高一些,能和兵部侍郎那样有底气回绝陛下,女儿的婚事也不至于这么磕磕绊绊。
说到底还是他没本事,如果他是个一品大官,就算女儿在军营待了五年,照样也会有大把资质不俗的男儿赶着上来给卫家做女婿呢。
卫父灰溜溜地抱着被子枕头去了书房,卫夫人愁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另一处小院的厢房里,卫缨亦是夜深人不寐,在桌边静坐了许久。
昭仁帝提出要赏赐她做瑞王侧妃的时候,她心里只觉得意外,此外并无太多触动。
她是个向往幸福和爱情的姑娘,但绝不是个会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姑娘。
当年沈拓在战乱里失踪后,她这些年来便都处在一个得不到和已失去的常态中,已经磨练出了非同寻常的坚韧。
更何况,如果不能嫁给封阳的话,嫁给其他任何人,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她早已平静地接受了现实。
……
一夜春雨过,满院残红,翌日云销雨霁。
清晨,云苓抱着小香团儿在花园里呼吸新鲜空气。
小丫头转眼间就五个多月大了,小小的一只,又香又软,胖胖的四肢藕白藕白的,像是年画里的莲藕娃娃成精。
和两个哥哥的性子有所不同,香团儿即不像火团小时候那样混世魔王,动不动就哭的惊天地泣鬼神,也不像雪团那么喜静内敛,心思敏感。
她一个月大的时候就会笑了,平常最喜欢人多热闹,旁人一逗就咯咯笑个不停。
云苓刚做太子妃那会儿忙的抽不开身,经常因为公务而忽略团子兄弟。
经过最初的辛苦开拓,一切都已经打下了坚实良好的基础,如今朝廷内部的局势也越来越稳定了。
她渐渐清闲下来,也有意识地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伴孩子们。
香团儿似乎格外喜欢花,这样寒冷的初春,京城其他地方都还绿肥红瘦之时,独她这园子里的花开的正好。
每次下雨打落了花瓣,香团儿都要用精神力让它们重新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