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挂,闷热的晚风吹着陆时业干涩的眼角,酸胀上涌。
“从南!”
忽然,熟悉的声音让他登时停下脚。
抬头望去,只见顾母一脸焦急地从家门口跑过来,连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知秋呢?”
陆时业一哽,不由又想起沈安柔面无血色的模样,唇瓣颤了颤,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见他不说话,顾母面色逐渐沉重:“我听隔壁的说知秋一个多星期都没回来了,你们……离了?”
面对母亲的追问,陆时业沉默了很久,才喃喃出声:“妈,知秋死了。”
顾母眼神一震:“……你再说一遍。”
陆时业下颚紧绷,像是在强迫自己接受现实,声音拔高了几分:“她死了,为了救一个孩子溺……”
‘啪!’
一个巴掌突然狠狠甩在他脸上!
顾母力道很大,饶是作为军人的陆时业,也被打偏了脸。
“陆时业,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亏你还是个军人,是个政委,你帮唐雪芬的时候我就告诫过你,别让知秋寒心,现在你居然咒她死!”顾母恨铁不成钢地痛斥道。
陆时业听着,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
看着母亲眼中愤怒,他再一次开口,声音更加清晰:“知秋是为了救一个溺水的孩子,现在人在太平间。”
每说一个字,他都觉得心都被刺穿似的疼。
他都还没有完全相信,更没有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没了。
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是在哭,在祈求他的放手,至少还活着,还活着啊……
面对儿子眼中从没有过的痛色,顾母的心登时沉了下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