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只有我们三人用餐,食盘却满满摆了一桌。
我默默端起碗,想起昔日冷宫中那一碟咸菜两碗素面,却不如今日佳肴更让人难以下咽。
我机械地夹起一口米饭,慢慢咀嚼。
「姐姐,我想吃那个蟹,」周苏一脸纯良眨巴着眼,尾音里还带着撒娇的味道,「帮妹妹剥个蟹可好?」
在聂沅出声前,我淡淡撩起眼皮,平铺直叙道:「蟹性寒,孕妇忌食。」
周苏一噎,转脸看向聂沅。
「舒舒说得对,你不要只图口腹之欲,一切以孩子为重。」聂沅略有些不满,睇她一眼。
周苏咬了咬下唇,眸光轻闪。
「那妾身想吃那虾,这总不会出错。」她眼波流转,轻笑道:「就劳烦姐姐为小皇孙剥个虾吧。」
聂沅拧起眉,「此等事交给下人便是,你岂能——」
「殿下。」周苏嗔怪地打断他,「你忘了,我们要让姐姐亲自参与进来,这是殿下的孩子,也就是姐姐的孩子,母亲帮孩子亲力亲为,最能培养感情了。
「更何况,殿下不也经常帮我剥虾吗?」她故作小声的嘟囔道,「为何姐姐就不能剥……」
「好了,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聂沅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偷睨我面色。
「舒舒,」他举起筷箸,夹来一只虾放到我面前,柔声开口:
「孤记得,你以前经常说喜欢小孩,这是孤第一个孩子,往后也会唤你作母亲,你欢喜吗?」
我定定望着眼前那只虾,须臾后,素手执起。
此类谓岩虾,为这时代特有,虾壳格外锋利坚硬,贵人们自己动手时,常用工具开虾,免得弄伤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