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义良想到昨晚江锦程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心里也有些发憷,不过嘴上还是答应得很顺溜:“没问题,交给我就好,你不用操心,挑个时间先把户口弄到我那边吧,名字,还用从前我和你妈给你起的那个吧?”
时珂眼底忍不住流露出深深的厌恶:‘不用,叫乔雨就行。’
乔义良没想到她今天会这么爽快,都不用他再继续跟她磨,当然都依着她:‘行,都听你的。’
吃过饭,时珂就径直回了医院。
碰见四处溜达的贺言时,她有些心虚,便没主动打招呼,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走开。
贺言眼尖得很,快步上前逗她:“你平时中午都是点外卖,今天怎么跑出去吃了?”
时珂敷衍道:‘外卖吃腻了,换换口味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贺言忽的凑近了她:“你这口味换得是下了血本啊,还喝了红酒。”
时珂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是狗鼻子吗?我哪里喝得起贵的?普通餐酒罢了。你下午有手术,不用准备准备?”
贺言耸耸肩:“普通手术,用得着准备么?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不逗你了,我走了。”
看着他走远,时珂长舒了一口气。
在她离开之前,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一定要杜绝被贺言知道然后传达给江锦程,一切等到尘埃落定,再说不迟。
晚上下班回到江宅,看见江锦程,她心里有了种莫名的情绪。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既怕靠近他被发现端倪,又想靠近他,跟他把后半辈子想说的话都说个够。
许是昨晚惹了他不高兴,他一直板着脸,也不搭理她,在同一个餐桌上吃饭,他也没看她一眼。
晚饭后是遛狗时间,黑崎咬着牵引绳不断的蹭江锦程,他漫不经心的帮它系上牵引绳:“要一起么?”
这话肯定不是跟黑崎说的,一旁的时珂怔了怔:‘嗯?噢,一起吧。’
秋风瑟瑟的道路,遍地洒满了金黄的落叶,时珂捡了一片漂亮的叶子,打算拿回去夹在书里。
江锦程似乎是嫌脏,满眼的不可思议:“你捡它做什么?”
时珂举起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好看啊,拿回去夹在书里,很久之后,就成标本了。”
他伸手,在就近的一颗树上择了一片看上去比较干净也没有太衰败的叶子,递给她:“地上的多脏?扔了,拿这个。”
时珂接过叶子,也没把手里的丢了:‘我觉得都行,都带回去吧,我不嫌脏。这路上只有一些灰尘而已,哪有特别脏?你呼吸的空气里也有尘埃什么的,嫌脏你别呼吸啊,要不你出门带个氧气罩?’
他懒得搭理她,牵着黑崎快步走到了前面。
看着他的背影,时珂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望不到头的沥青路,两旁种满了齐刷刷的风景树,秋色鲜明,又印证着落幕,他的身影和周遭的一切完美融入,如画卷摄人心魄。
她鼻尖突然酸了,那些树木可以迎来春天,而他们,不会。
察觉到她没跟上,黑崎回头哼哧哼哧的示意她快些。,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