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不傻,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缘由,当下直视凌鸿德朗声道:“儿子近日读过一首诗,名曰七步诗,有兄弟之意,却未提兄弟。父皇愿意听听吗?”
凌鸿德面色略有缓和:“你且说说”。
凌云上前拱手朗声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首诗了,摇头叹气道:“收受贿赂,按大燕律是该游街示众,枭首城门的,但大皇子毕竟是大燕的皇子,云儿的手足兄弟,父皇,云儿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
说着故作伤感的看着凌风道:“这事毕竟初犯,不如,父皇收回十万黄金,叫大皇子闭门思过,也算略施惩戒了。”
一席话说完,满朝大臣多半点头如捣蒜。
几个涉事的老臣,更是连滚带爬的跪到了玉阶之下,异口同声道:“臣等附议,太子殿下心系手足之情,望陛下成全。”
“望,陛下成全!”
听着众臣的请求,凌云便知道,这台阶足够了。
老皇帝压根就没有要重罚凌风的意思,不过是担心凌云把事情闹开,早一步下手而已。
老皇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不给台阶?
凌鸿德再看凌云时,眼中已经柔和不少,语气却是淡淡道:“诸位爱卿都起来吧,虽说律法如铁,但云儿身为太子,一片手足情深,朕也不得不依。就按照太子说的办吧。”
太监总管深知圣意,立即将纸墨笔砚备好。
秉笔太监笔走龙蛇,很快一份圣旨便跃然纸上,刘总管请出国玺,加盖其上。
宁州贪腐一案,总算是彻底画下段落。
而因为没有过多追究大皇子过错的关系,官员们也多数松了口气。
当然,该有的惩罚却是少不了的。
虽然靠近皇权之人却是被保了下来,但一些末流的官员,充军的充军,流放的流放,一时间满朝文武,支持大皇子的势力衰落不少,被空出来的位置,很快便被凌鸿德安排人顶上了。
余下的文武都是松了口气,暗暗庆幸自己官位还在。
却不想事情并没有结束。
处理完大皇子一面,便是到二皇子了。
主位上的凌鸿德喝了一口总管奉上的茶后,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道:“宁州贪腐已过,接下来便轮到当地匪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