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弓脸色淡淡的,看似沉稳:“您说什么丧气话,只是兴国公府拿走了他们的东西,家里不还是好好的吗。”
陆争流摇摇头,心中悲凉:“你还小,你不懂。”
陆长弓眼神茫然,“儿子不懂什么?”
陆争流满腹心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苦笑道:“等你再长大一点就明白了。你还是个孩子……你才十五岁……”
所以陆长弓没有认出蔺云婉,他不怪嫡长子。
只是个孩子,又怎么敢当众指认桓王妃?又怎么明白,认出蔺云婉的意义?
“大爷,大爷,大事不好了!”
外面有小厮在喊。
陆争流听了就烦躁,但这些天也听多了这种话,已经烦习惯了。
他不耐烦地皱着眉头,郑重地说:“长弓,好好读书。”死前的嘱托一般,面如死灰地走了。
“我一定好好读书。”
陆长弓点头保证。
陆争流刚出去,小厮就着急忙慌地说:“大爷,族里人闹着要过来分老家的田地……”
“分祖宗的地?”
陆争流心一沉。
这几年好歹还有兴国公府帮忙撑着,陆家尚且有爵位,他没前途可是嫡长子有前途。
陆家的人还没有跟他们彻底撕破脸。
现在这是要跟他们恩断义绝了?
那陆氏一族可就真的散了!
“他们糊涂!”
陆争流赶过去见族人。
家族分崩离析在前,他也无心思念桓王妃了。
陆长弓看着他的背影,手里握着一块玉佩,他拿起来一看,是一块雕刻着鸿鹄的玉佩。
茜如过来送茶的时候,说:“大少爷,这玉佩都被您把玩的光泽十分好了。”
陆长弓收起玉佩,淡淡一笑。
这可是母亲送他的,他戴了多年,小心爱护,常常把玩。
“那边怎么样?”
陆长弓坐下喝茶,问了问陆长宗院子里的事情。
茜如笑道:“二少爷这些天一直和小萱在一起,都不愿意出门了。小萱倒是……还爱出门!有事没事就溜出去。”
府里早就管束不严,丫鬟只要有心,随意进出侯府。
竹青在角门上有人,陆长弓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小萱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