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娘子带着蔺云婉又回了她的茅草屋。
蔺云婉道:“老师您找到了您的信念,所以也就抛弃了世俗的生活?”
郭娘子笑自己:“哪有那么高尚。不过是年纪大了,心软一些罢了。”
她顿了顿,说:“人老了,想的也透了。做了一辈子的香粉,香倒是香。只是,香粉能香人,香屋,不香骨。”
蔺云婉默了默,道:“学生受教。”
郭娘子笑容和蔼:“你如今贵为太子妃了,将来有机会母仪天下,听说太子最是敬重你,容得我乱说几句。”
“身在高位,须怜卑者。”
蔺云婉点头:“那是自然。”
师生两人谈笑足足两个时辰,粗茶淡饭,日落西山。
阿福来提醒:“太子妃,该回去了。”
蔺云婉意犹未尽。
郭娘子说:“太子妃去吧。”
蔺云婉走之前,嘱咐道:“老师,您身边伺候的人太单薄了,我想留一个人给您。”
郭娘子不想要,“有哑娘一个人伺候,实在够了。”
蔺云婉也不好勉强,就说:“老师要是不觉得烦,我常常派人过来悄悄地看您。”
“好。”
回去之后,蔺云婉沉思了好几天。
齐令珩看出她有心事,便问:“怎么了?”
蔺云婉和他说,她心里崇敬郭娘子。
齐令珩笑道:“娘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嗯?太子您是什么意思?”
齐令珩坐下说:“郭娘子怜女,十分有道理。万一以后我又得一个公主,她若是……”
若是像蔺云婉一样吃了做女子的亏,他这个父王,可是会心疼的。
但他现在只是以太子身份主持朝政,所做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