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令珩就带着蔺云逸走了。
他们走的时候,蔺云婉默默地落着泪。
但她心里是高兴的。
云逸要是不来这一趟,她心里总是不踏实。
“云逸,蔺家要是在京城里有什么难处,你写信给我。”
“这里还有几个我的人,都很可靠,来不及写信到江潜的时候,你就先去找他们。”
齐令珩递出去一张纸。
上面写的都是他私交很好的大臣,有文臣有武将。
蔺云逸也懂事了,他知道这张纸上写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这可能是姐夫手里的底牌。
他看都不看,就推回去。
“姐夫,男子汉大丈夫,若事事都要靠人,我以后怎么为我姐姐,为我家人撑腰?”
蔺云逸狭促地笑:“还是说姐夫你信不过我?”
他轻哼一声道:“您可不要忘了我父亲、我姐姐,都是什么样的人。我是父亲的儿子,姐姐的弟弟,我定然不输他们的。”
“明白了。”
齐令珩撕了那张纸,拍了拍他的肩,淡笑着说:“你们姐弟俩真像。”
有一样的固执,和倔强。
蔺云逸轻声说:“还有一个也像呢……”
他外甥长弓,不止是字写的像他姐姐,有时候行事也像。
齐令珩知道那个孩子。
他在寺里偶然看到过一次。
送走蔺云逸,齐令珩又去了衙门,天象昭示今年是个灾年。
本省几个县里的河堤堰口乃是重中之重。
他身为江潜府的藩王,不可能袖手旁观。
蔺云婉一个人守着王府,一手打理内外庶务。
她叫来前院的管事打听:“我听说,王府外面带头巡逻的,是江潜卫指挥使的儿子?”
齐令珩每次出门,除了王府护院,还会和江潜衙门里打招呼,派人经常过来巡逻。
蔺云婉经常让前院的人,给他们准备茶水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