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葛宝儿已经探出了脑袋。
蔺云婉收回余光,和陆争流说:“不知道世子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他本来是要和老夫人先请安的,老夫人在里面听到了,说:“争流,你先去吧
“是
两人一起转了身。
陆老夫人心里高兴,但是想起庆哥儿的事,狠狠地拍着桌子,说:“我还以为母子连心,庆哥儿才只听葛宝儿的规劝,没想到葛宝儿居然这么教他的!”
严妈妈为她顺气:“老夫人千万顾着自己的身子!表姑娘眼皮子浅,能讲什么大道理给庆少爷听?”
陆老夫人冷哼道:“她想母凭子贵,想的太美了!”她笑了笑说:“我看争流的态度已经软了,不怕府里以后没有嫡子
“庆哥儿是我的亲重孙,我自然也是疼他的,但若有了嫡子,他也只能排在云婉孩子的后面。嫡是嫡,庶是庶,嫡庶有别——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严妈妈也跟着说:“别说没有嫡子了,世子还年轻,少不得说些‘只有庆哥儿这一个嫡子’的胡话。爷们儿哪有不纳妾的?过个几年世子也该为府里添些庶子。府里的东西,也不能是庆少爷一个人的
陆老夫人不置可否。
只不过别的孩子没出世之前,当然还是庆哥儿在她心里重要些。
她笑着吩咐严妈妈:“你出去看看,他们两个……”
严妈妈也暧昧地笑着,扭头就去了。
“那么混账的话,我想他一个小孩子是想不出来的
蔺云婉和陆争流慢慢地往与寿堂外面走,丫鬟正好在院子里掌灯,暖色的灯光下,两人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端看他们的背影,一个削肩细腰,一个高大挺拔,十分的般配。
陆争流跟着她的步伐,拧眉道:“那是肯定的还特地说:“你罚得对。这话要是让我听到了,也一样要罚他
蔺云婉忽然站住,直勾勾地看着他。
陆争流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知怎么就看着她明艳的眼眸,挪不开眼。
“世子,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多嘴
“你说他声音都低哑了。
蔺云婉往厢房那边看了一眼,说:“表姑娘虽说年纪不小了,毕竟是待嫁之身。乔大说的话,虽然不堪入耳,但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世子孝顺老夫人是应该的,避嫌也是应该的
“世子您说呢?”
陆争流没有生气,反而有些……说不明的高兴。
他挑眉问:“你不喜欢我和葛表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