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立群走了,李宗煜却辗转反侧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接收到的信息也太多了。
江浸月跟她说过他父亲是被赌债逼死的,但今天裴立群告诉她,江浸月的父亲是失足死的。
这其中有相同,却又万般不同。
裴立群说过,江浸月未必就是李宗煜想象当中的那个人,李宗煜不得不信,今天所看到的江浸月是她未见过的,那份狠戾很陌生。
又或者其实那才是真实的他,毕竟他在裴爷身边混到今天又怎么会是善类。
以前江浸月给她看到的都是温柔的那一面,但那不是真实的,至少不是全部的江浸月。
李宗煜不知道他父亲最后是被怎么处理的,裴爷没再来,但不时还是会给她发个消息,以此来证明他还存在。
江浸月也没再来,大概是在养伤,李宗煜虽然没能看清楚江浸月身上到底有多少伤,但他应该伤的还不轻。
江浸月确实是在养伤,受伤之后就进入了全懒状态,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阿冬推开房门的时候,江浸月还在睡觉,感觉到门被推开了,被子往脑袋上又多蒙了半分,手却准确地捞了个枕头砸向门口,“你最好真的是有事。”
阿冬将砸到门口的枕头捡起,笑眯眯的又给他丢回了床上,走到床边的时候,轻咳了好几声,“沉哥,裴娜来看你了。”
“不见,我这养着伤呢,还非得打扰我”,江浸月这话从被子下面传来,闷闷的,不太耐烦。
阿冬又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因为此刻裴娜已经到门口了。
“那什么,我先出去了,你们自己聊聊”,阿冬倒是很识趣,抬脚出门,顺带着将门给关上了。
裴娜已经走到床边了,江浸月甚至能感觉到她好像在床边坐下了,盖在脸上的被子被拉下了几分,裴娜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你伤的重不重?消失好几天了,我还以为你残废了呢。”
江浸月深吸一口气,将被子推开,坐直了起来,笑了笑,“让你失望了,还能蹦蹦跳跳。”
“那你都伤哪儿了?让我看看”,裴娜说着话就准备上手了。
江浸月身子后倾了一丝,躲开了。
“我真没事儿,你不用管我,我睡几天就好了。”
裴娜微微皱眉,有些不痛快,“江浸月,你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
她对江浸月是个什么态度,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偏偏就只有江浸月自己不领情。
“我怎么不识趣了?我对你不好吗?”江浸月侧头看着裴娜,笑了笑,然后又继续开口道,“我只是不喜欢你罢了。”
江浸月对裴娜其实还真不赖,只不过江浸月对她那种好,跟裴娜想要的那种好并不是同一种罢了。
江浸月对裴娜好更多是因为她是裴爷的女儿,所以不得不对她好罢了。
裴娜侧头看着江浸月,笑了笑,好像被江浸月这样无情拒绝惯了,也没多疼,她抬手搭上江浸月的肩膀,凑近了几分,“可是我喜欢你呀,怎么办?”
裴娜这话也不知道是询问句还是盛气凌人的自我感动。
江浸月哼笑了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能怎么办?要不你把我剁了喂狗吧。”
“舍不得呀”,裴娜开口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软和了些许,但这软和里似乎又带了些许的暧昧,她凑过去顶了顶江浸月的额头,“你都没跟我试试,怎么知道不会喜欢我呢?”
江浸月失笑,“怎么个试法?我把你睡了,然后再跟裴爷说咱俩不适合,不和谐?”
“我不介意呀”,裴娜微微挑眉,“我不介意你把我睡了,咱俩要是睡了,你不会觉得不合适的,我一定让你满意”,裴娜说这话的时候侧了侧头,唇已经很贴近江浸月的唇边了,江浸月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