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彻苦笑道:“孤看起来是不是很可笑?”
“自然不是。”傅温书认真地想了想,“其实这种感觉臣也有过。”
“哦?”
“殿下还记得那年臣的兄长带兵去戍边,臣跟随他一路去了西疆,还去了关外游历了三月。有日臣遇见了一支商队,商队中有一个骑着骆驼的少女,她骑得是罕见的白骆驼,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少女留意到臣的眸光,揭开了脸上蒙着的紫色丝巾冲臣笑了下。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臣一直没有忘记过她。”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记得那位萍水相逢的边塞少女,但依旧有自己的心上人?”
提到心上人三个字,傅温书脸色微微一变。
“臣是来为殿下分忧的,不是让殿下打趣的。”
“罢了,你继续说吧,若说得不好,孤还要继续打趣。”
傅温书颇为无奈,却拿萧明彻毫无办法。
“臣的意思是,人皆有爱美之心,遇到特别美的人、特别美的画、特别美的酒,都会生出占有之心。但这种占有之心,往往只是一时冲动,不能长久。”
“此话怎讲?”
“当初臣亦为那位少女揭开面纱露出的容颜心动,接连几日都在想她,甚至有冲动去找她,带她回京城。不过几日之后,这种念头便淡了下来,再后来,偶尔想起,心中亦无波澜了。”
“所以?”
“所以殿下不必急着去想对那位夫人、那位沈夫人是否动心,且把沈夫人抛开,便以一个月为限,这一个月内,殿下不要见沈夫人,身边的也不要提沈夫人,若一个月后,殿下对沈夫人再无绮念,此事便了结了。”
但若是一个月后,他还是想着她……
傅温书没有把话说完,萧明彻也没有再追问他。
聪明人之间讲话,不必把事事都说得那么细。
“知道了。”
长安虽然站在门外,但汀兰水榭四下静谧,里头的说话声音一字不漏地飘进了他的耳朵了。
他心道,果然还是该找傅大人来,他这无根之人,哪能为殿下排解情爱之事。
这一想,心中又莫名惆怅。
“长安。”
萧明彻在水榭中喊了一声,长安即刻警醒,恭敬走了进去。
“奴才在。”
“方才傅大人的话你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