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明明昨儿还在跟她示威似的说要去给徐宛宁求情,半夜里悄无声息就拉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扣,也不知哪里来的脸皮。
“殿下,时辰不早了,该起身了。”沈雨燃实在没耐心等着他慢慢起身,索性在他耳边大声说话。
萧明彻睡眠极浅,她这么一喊,自是悠悠睁开了眼睛。
“不早了?什么时辰?”
沈雨燃还不知道什么时辰,随口道:“辰时了吧。”
“难道你不知道孤正在养病,无需早起?”
“殿下正在养病,臣妾需要早起打点,好叫殿下伺候得妥当些,还请殿下先松手。”
“哦?”
因着昨夜的美梦,萧明彻的心情不错,因此任由沈雨燃在自己跟前胡说八道。
“那你赶紧去打点吧,孤再睡一会儿。”
萧明彻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沈雨燃赶紧收回手,被十指交扣着握了一整夜,手指的指骨都有些发麻。
她握拳揉捏了片刻,还是不太舒服。
她憋屈地看向萧明彻,男人闭上眼睛再度睡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雨燃小心翼翼地从榻边爬了出去,吩咐内侍们准备早膳。
难得有机会到霜云殿来,沈雨燃不能放过享受的机会。
她命内侍将饭桌摆在霜云殿外头,晨光照在后院,内侍们又飞快地扎了简易的帐子,能挡住清晨微凉的风。
沈雨燃坐在纱帐中,看着波光粼粼的太液池,用了一碗滋补益气的茯苓山药粥,再吃个薄皮儿包子,就差不离了。
吃过早膳,又叫内侍沏了茶。
等到萧明彻起身出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沈雨燃优哉游哉坐在纱帐里饮茶的模样。
霜云殿的后院晨光明媚,旁边的太液池清波荡漾。
沈雨燃坐在轻纱帐中,容貌昳丽,身上莹然有光,美得似一幅画。
萧明彻眉心微跳。
若此生每日醒来都是见到这幅画,倒是了无遗憾。
“殿下。”
后院里服侍的内侍见他出来,齐齐向他行礼。
沈雨燃的闲适也在这一瞬间褪去。
“殿下。”她放下茶杯,起身朝萧明彻福了一福。
萧明彻步入纱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