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可是妾身尚不知你是何人?”
沈雨燃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如巨石一般震得徐宛宁的瞳孔瞬间动了动,脸色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
荣安公主到底跟徐宛宁多年交情,心情虽然复杂,到底站出来替徐宛宁打了圆场。
“这位是荣国公府的二姑娘,徐宛宁,她是本宫的伴读,跟皇兄亦是自幼相识。”
自幼相识这四个字出来,徐宛宁微微仰起头,神色重新得意起来,而秦怀音和宋绮心闻言略略变色。
尤其是秦怀音,虽然她是第一次见到徐宛宁,可她在家中的时候就听说过太子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姑娘,出身高贵,是内定的太子妃。
她不敢跟太子妃争宠,到底是情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宋绮心倒是想得更多,心情有些凝重。
虽然说徐宛宁打压了沈雨燃,可眼前这个看起来温顺如小白兔的徐宛宁显然不是个善茬,将来做了太子妃只怕她们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妾身明白,东宫是讲规矩的地方,”沈雨燃听着荣安公主的话,依旧神情自若,徐徐道,“若妾身坐在廊下算违背了东宫规矩,论罪该罚。那妾身身为东宫侍妾,却向一位没有品阶的女子跪地求饶,这也是东宫规矩吗?”
这句话一出,荣安公主不得不对她侧目。
沈雨燃,不止生得清丽绝伦,亦是冰雪聪明,一开口就抓住了徐宛宁的死穴。
徐宛宁因着公主伴读的身份,自幼出入宫廷,享受着无上荣光。
但实际上,她只是个没有任何品阶的姑娘。
在汀兰水榭之中,当然是以荣安公主为尊,但剩下的四个人里,却是徐宛宁地位最低。
沈雨燃、秦怀音、宋绮心不管出身如何卑微,已经进了东宫,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侍妾,是储君萧明彻的女人。
除非是有品阶的诰命夫人,否则,谁见了都该向她们行礼。
徐宛宁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她本以为,荣安会在此时开口训斥沈雨燃,却没想到荣安一言不发。
她只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身上没有诰命,往好听点说是公府姑娘,实则在东宫这样的地方,只是个白身的百姓,哪有资格开口训斥太子的侍妾。
就算要跪,也该是徐宛宁跪。
“我……”因为荣安的沉默,徐宛宁只能干巴巴地说,“我说你以下犯上,不是说你冒犯我,而是你冒犯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