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夫人有些受不了地看承恩公,
“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由着他胡来吗?从前你宠着他,才让他胡来……”
承恩公怒道,“闭嘴。其他人都不要围在这里,各回各处。阿媛是吧。你守在这里。”
说着,示意侍候承恩公夫人的下人扶着她出去。
其他人也跟着退了出去。
陈昭落在最后。
她频频回头看向卧榻上的裴瑾廷,最后眼神晦涩地看向顾青媛。
“阿媛。你大概不知道。景珩这病是老毛病了。那是落水造成的。”
“时不时发作一番,你可要好好看顾他,过一个时辰就要给他喂药……”
怪道承恩公能够那样轻车熟路地与太医说脉象和药方。
原来裴瑾廷昏迷,是顽疾。
她看向陈昭,思索着她告诉自己这些的原因。
顾青媛数次见到陈昭,都很少见到她和丈夫一起出现。
这么些日子,陈昭在裴府养病,也不曾听闻她的丈夫过来探望。
她的心思,顾青媛能够理解,话本上说,喜欢一个人,是盼着能够时时见到他的,再如何亲密也不会腻。
他们之间还有那样深厚的过往。
顾青媛脑中一时泛起无数思绪,潮涌般的酸意,让她措手不及。
她定定地回视陈昭,
“多谢余夫人提醒。我会小心看顾的。”
说着,走到门边。
陈昭惊讶地张开嘴,她没预料到顾青媛会是这样的反应。
她没想到看着温婉柔弱的顾青媛竟也有狼一般的孤勇。
陈昭心中比谁都要震惊不安。
她是最清楚裴瑾廷对喜好的女子要求很高的人。
不是他身边缺少美人,也不是他真的无情无欲,而是他十分挑剔。
虽担了一个风流浪荡的名声,实际上比很多传说中专情的男子还要干净。
他会抢一个女子回来,总是不会凭着这个女子对太子一系有用的原因。
就像她,当初裴瑾廷也是因为她孤注一掷,用性命做赌注,才迎来他的回护。
但也仅仅是回护而已。
裴瑾廷多么的矜贵,哪怕她救了他,也不能挟恩图报。
他迟迟没有对她有半点逾矩,无论她如何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