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能够让冯之砚相信,他真的是个什么也不会争抢的废物。
这个时候,满足上述所有条件的沈雾出现了。
她很奇怪。
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她明明生涩,却硬要装出很老练的样子。
冯先生,留下我吧。
那座昏暗的房间里,流连过很多自荐枕席的女人,她们喜欢喷西爵夫,喜欢喷迪拜精神。
只有沈雾,吊带裙上充斥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她看向他的眼睛干净,像是清澈见底的湖。
他打给她的钱,每一笔也都被她真的拿去还钱,或者是转给弟弟用。
冯斯时很难想象,这种手足之间的亲缘竟然还会这么坚固。
他也是弟弟,却只得到无尽的冷漠和算计。
每一次沈雾抱着电话,对弟弟千叮万嘱的关怀,竟然让冯斯时有些羡慕。
后来,冯斯时瞒着沈雾,去见了她弟弟。
那是个尚有些稚嫩的男孩,怯生生的,很是害怕的样子。
冯斯时靠在车上,掐灭了烟,说: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很辛苦。
在学校好好学习,我会派人监督你,成绩不好的话,我有的是方法治你。
还有,别整天给你姐发那种寻死觅活的短信。
想死就赶紧去,不敢死就像个男人一样。总之,别来影响你姐的心情。
沈雾的弟弟吓得不行。
答应他之后,小心翼翼地问:您说的道理我都懂。
但是……您是哪位?
彼时,冯斯时正用手拢住打火机,动作顿住。
他算哪位呢?
他是沈雾的什么人。
冯斯时点燃了手中的烟,嘴角微微勾起:
你姐夫。
他又补充一句:别告诉你姐这件事。否则,我就让人拔了你舌头,嗯?
沈家弟弟终于被吓哭了,屁滚尿流地逃开。
那天回到城郊别墅的时候,沈雾心情特别好,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她说,她弟弟打电话来,说以后要振作起来,好好学习,不想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