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发现了李景隆的一样,推了推,才唤醒他。
却见李景隆面临忧虑之色,叹息道:“哎允恭兄,这些年来,我在下面练兵,深知卫所之弊端,卫所之士兵的苦楚之处,此次来京,除了拿回李家的荣耀,我还想为手下的士兵说一说话可没成想”
徐辉祖一时间愣住了,正色道:“九江,你不会是想输掉这场比赛吧,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样的机会错过就不也不会有,你若是特意输掉比赛,有何颜面面对你李家的列祖列宗??”
李景隆摇摇头道:“为何会选择我啊,让我做这样难得抉择若是选择其他卫所,我便没有这样的苦恼。”
徐辉祖劝道:“若不是你这些年勤加练兵,也争取不到这次机会,你好好想想,即便是你输了,这新军之法也不一定得以推广,耗资之巨”
“不。”李景隆道:“全国光是卫所兵就有一百八十万之巨,加上京师的三大营,足有两百万兵,兵贵精不贵多,若是新军战斗力强悍,何须要一百八十多万的兵,五十万足以。卫所的兵,不堪大用。”
其实李景隆说的也没什么错,未来的明英宗朱祁镇御驾亲征,三大营精锐其出可土木堡一战三大营精锐尽失,明朝的军事实力就此沦落,靠卫所兵根本没法恢复实力,一百多年都没恢复过来。
“九江,你现在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徐辉祖更加佩服李景隆了一些,他居然如此关心军户,甚至动摇了自己拿回爵位的念头,真是难得。
“可你想过没有,若是你特意战输,太上皇何等英明,岂会看不出来,到时候一怒之下,即便你输掉比赛,此事反而办不成了。”徐辉祖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情,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成与不成,都在国师与太上皇之间博弈,你只需好好训练,好好应战,其他不要多想。”
李景隆一惊,后怕道:“允恭兄说的没错,此等大事又岂能是我能够左右的,多亏允恭兄提醒,九江知道如何去做了,我会好好准备应战,打出风采。”
徐辉祖很是欣慰,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能想通这个道理就好!”
两人哈哈一笑,谈至深夜。
第二日,李景隆一扫疲态,将全部的身心投入练兵之中。
而朱高煦则是每日去国公府搓麻将,搓得不亦乐乎。
半个月后。
演练在校场正是举行。
这天,人头攒动,校场搭建了一高大平台。
太上皇朱元璋、永乐大帝朱棣、皇后徐妙云、公主朱凝云、国师李逍,太子朱高炽、朱高燧等人,以及几部尚书,内阁几员在平台上观。
朱元璋与朱棣一左一右坐于正中两把龙椅,其余人等则是根据地位高低,站立两旁。
铁明营的五千将士以及慈溪卫的五千卫兵在校场上严阵以待。
两边的士兵都是士气高涨,抱着绝不可输的念头,怕是一场针锋对麦芒的决斗。
铁明营的士兵们除了每日操练,还会上课,学的是爱国知识,还有关于士兵的荣耀理念,加上他们知道这次若是输了,这铁血营恐怕就不存在了,因此士气达到了顶峰。
而慈溪卫的士兵,则是多年收了李景隆的恩泽,抱着感恩之心去战,同时他们也知道,若是李将军能重拿回曹国公的爵位,恐怕也会为他们说话,提高待遇,士气同样达到了顶峰。
演练还开始,演武场的双方士兵的眼神对视,弥漫火药味十足,只怕一声令下,双方就要奋力厮杀了!
“真没想到,这慈溪卫的军士,竟然有如此的素质,精气神俨然比拼的上着三大营的将士,李景隆竟然练出了虎狼之师出来,新军怕是胜之不易啊。”
台上,兵部尚书方宾感慨,他可是知道前段时间来朝廷的卫所兵,根本不是这个样子,他是倾向于国师的新兵的,不由担忧道。
“你看那铁明营,虽然是新兵,一个个人高马壮,气势如虹,我看慈溪卫士兵虽然也不错,但比之新军,还是差了些。”
杨士奇在一旁,夸赞了新军一句。
“新军可是花银子堆积出来的,反观那慈溪卫的卫所兵,平日里还要屯田,那可是一钱银子都不用花,孰优孰劣,难道还看不出来么,而且此一战,还不好说,我看双方都有获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