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七七决定与楚弈暂时分居以便冷静处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尽管他不尽同意,但她意志坚定。
从桥上离开后,颜七七坐在摩托车后座,任清风拂面,吹干颊边的泪水,过往的点滴回忆由其脑海逐一浮现,感叹心生。
“滴滴滴。”手机铃声循风声响起,颜七七骤然垂眸掏出它,随即发现是叶妈打来,遂平缓情绪接听道:“叶姨。”
“阿夕,今天是老爷出狱的日子,叶姨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接他。”电话里叶妈苍老却不失力度的声音传出。
听到叶妈来电目的的那一刻,颜七七好一阵惘然,仔细想想今天确实是夏震东重见天日的日子,于是她轻轻答道:“知道了,叶姨,我马上去和你会合。”
将手机握在手里,颜七七凝神朝莫翔以说道:“莫先生,你把我放在这里吧!”
莫翔以闻声停住重机车,接着回身望着颜七七问道:“你想去哪里?我可以送你。”
透过头盔的护目镜,颜七七能够捕捉到他黑眸里的关切之色,但她细忖之后还是默默摇了摇头说:“家里的琐碎事实在不适合麻烦莫先生,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
她把头盔还给莫翔以,即迈着碎步跑到马路对面拦截出租车。
莫翔以看着颜七七的一举一动以及单薄的身影,心里愈发激起保护她的冲动,按捺不住心绪的他隔着宽敞的道路大喊道:“颜七七,保持联系!我的手机会二十四小时为你开着机!”
莫翔以的话不管是出于何样的情感动因,颜七七也仅能装聋作哑,毕竟自己与楚弈之间嫌隙存留,纵然他屡次负自己,她亦不可僭越为人本分。
高墙深院的监狱将整个天地隔成人间与地狱参半的空间,颜七七站在两扇铁门铸就的囚笼外,远观由牢狱内渐渐跨着疮痍步伐走出围墙的白发男人。
立于一旁的叶妈看到旧主的身影,顿时老泪纵横,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颜七七的肩膀,那不断抖擞的动作彰显了她情绪的激动。
待到夏震东跨离铁门,定立在监狱偌大金体字下,凝睛望着来接他的亲人时,唇齿颤抖,最终还是未发一语。
在距离夏震东约莫五十米的地方,叶妈伸出手肘轻推颜七七,提醒她此时此刻应该做出一番表示。
会意的颜七七慢慢向夏震东靠近,两个人之间的身距渐趋缩短,她的莹眸触碰上亲生父亲那满头青白丝交错的头发以及那张写尽沧桑的脸上刻着俨如枯树皮一般的纹路,内心难免动容。
长这么大,颜七七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端详夏震东,只见她的朱唇蠕动几许,方才唤道:“夏爸,您受苦了!咱回家!”
闻听女儿的话,夏震东感动莫多,他移动眼珠投向叶妈,便对上她同样欣慰的眼神。
这边颜七七忙于陪伴父亲早已无暇顾及其它事情,而楚弈则带着满满的怒气回到自家别墅。
他大踏步跑进卧房,首入眼帘的便是西装革履与复古婚纱组合而成的帧幅结婚照,望着上面笑靥温婉的妻子,他的眼眸里蓄起丝缕柔情。
忽而楚弈忆起公司起伏不定的局面,从股市被神秘势力操纵联想到旗下产品让消费者中毒导致集团信誉下降,这一切的挫败与打击看上去都并非偶然。
下一秒,楚弈的脸上现出凶狠之色,他拴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莫翔以,我绝对要让你为自己的阴险手段付出代价。”
相由心生,紧接着楚弈就将电话打给了叶蓓琪,通话过程中,他的语气严肃厉凛:“叶律师,我要你以a。e。s集团法律顾问的身份向翔艺集团董事长提告。”
翌日,一纸起诉书就寄到了法院,接着受理案件的法院又以不正当竞争的罪名和侵犯商业机密罪通知被告翔艺集团参加诉讼。
于是两大集团对簿公堂,两位公司法定代表人更是形成鼎力之势,其间大有不决出胜负就不罢休的姿态。
然而纵然叶蓓琪于庭前准备充分,但在向对方当事人对质时仍是棋差一着,莫翔以贯来以心狠手辣自诩,因此在面临危险时自要见招拆招。
法院一审宣告驳回a。e。s集团诉讼请求,离庭后,莫翔以双手环臂在庭外长廊等候着那位极力想将其陷入囹圄内的始作俑者。
当楚弈慢慢从法庭走出时,莫翔以迎面而上,他的姿势依旧却之不恭,表情仍然冷漠,他的嘴角勾起几许讥讽:“楚总裁若想掰倒我,也事先下好功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