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西合璧的华美别墅,刚将劳斯莱斯驶进车库的楚弈没有立即下车,而是紧握方向盘,表情溢满自责。
自己怎么那样冲动,又冲夕发火,还叫她滚,真混蛋!
夕为人善良纯真,不会因为其他男人背弃我的,我为什么要不相信她?
如果她真的一气之下远远离开,我可就是自食其果,可现在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思索着,楚弈一个拳头砸向方向盘,却不小心触碰到喇叭,突然响起的声音不仅让他回缓神智,亦将管家吸引过来。
刘管家循规蹈矩地站在车外,直视着主人从车内跨出腿,才开口道:“少爷按响喇叭有吩咐吗?”
楚弈刚想摇头,转念之下还是轻声问道:“夕,回来没?”
听得主人的询问,刘管家探头看向副驾驶位,果真没有发现颜七七的身影,遂猜测道:“咦,少奶奶不是经常和少爷您一起回家吗?难不成又去域泰咖啡室啦?”
域泰?初听这一耳熟能详的名称,楚弈更显愧疚与不安:丫头为了我,特地去咖啡室偷师学艺,我竟然还怀疑她的忠诚。
这时,车库外面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会不会是少奶奶回来啦?”刘管家带着惊喜跑了出去。
那一刻,楚弈多么希望事情的发展真如管家所言,但现实还是打破了他的幻想。
“你窝在车库反思吗?”随着一阵皮鞋踏地的响声,江承陌谦和的脸庞映入楚弈眼底。
不速之客脱口而出的措辞让楚弈知悉了妻子的去向,他苦涩一笑道:“夕去了你家,我早该想到的。”
江承陌避开楚弈怔愣的神情,直截了当道:“你是怎么回事,不仅怀疑夕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还吼着让她滚,你,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数落你。”
“夕都跟你吐苦水了吧?今天的事的确是我冲动了,但莫翔以追求她是真,她捧着他送的花也是真。”楚弈平静地说道,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即便他有误会也是客观情况导致而成。
“我回家压根没见到夕,事情的原委是听夏说的。”江承陌褐眸微扬,话语里随处可见责备之气,“夕不是那种四处留情的女孩,你难道不清楚吗?”
见楚弈斜着身子靠在车尾,江承陌补充道:“她对你的心思你不明白吗?要是她想和外面的男人有不明不白的关系,不结婚岂不是更方便,更自由些?”
“你说得我都清楚。”楚弈直起身,悔悟道,“人在怒气冲脑时,总是会神智不清醒。我的错,我来承。”
看到楚弈愿意放低姿态认错,江承陌原本绷紧的神经有了些许缓和,他拍了拍楚少的肩膀给予他男人的鼓励,并说道,“你的过错必须承担,要不然就连我也跟着遭殃。”
“怎么?我们夫妻的事还能让你的婚姻起变故。”察觉到江承陌脸上的无奈,楚弈打趣道。
江承陌露出干爽正派的微笑,说:“那是当然,如果我来这里的任务没有完成,我估计待会回去,夏得要我跪搓衣板。”
“哈哈,你就被老婆踩得这么死?”虽然感觉江承陌所言多为戏谈,楚弈亦开起了微笑。
“可不是,现在知道夕是多温柔贤惠的妻子了吧!你小子还不知足。”江承陌捶向楚弈的胸口。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咱们作为老爷们,娶了老婆就得宠着,天大的事咱得先顶着,不能动辄就迁怒于女人。楚大少,你的事业做得比我成功,但在维系婚姻的问题上,你却得向我学习。”
“受教。”楚弈展开亲善的笑意,随即钻进劳斯莱斯内,尾随在江承陌的车后,准备负荆请罪,迎回爱妻。
在江氏别墅大门边,楚弈却吃了阮月的闭门羹,面对这位厉害的女人,他着实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
阮月站在阳台处,冷眼看向门外一筹莫展的两个男人,猛然说了一句:“承陌,你进屋,事情办完,功劳颇佳。但堂堂的楚少还是乖乖面门思过吧!”
“夏,不是这个道理啊!过门便是客,哪有拒人于门外的做法。”江承陌仰头望着妻子,极力沟谈道,“人你让我找来不就是解决问题的嘛,有话屋里说呗!”
“我什么时候叫你把人喊来啦,我是让你替夕讨个公道。”隔空剜了丈夫一眼,阮月挖苦道,“楚少爷,你这登门拜访是怎么个意思咧?”
“向夕低头认错。”楚弈连声恳求道,“还望嫂子行个方便,让我见夕一面。”
“哟,你认错来啦?可你楚总裁也会犯错吗?真是奇闻哪!”阮月扯起嗓子讥笑道,“我以为你到这儿来是因为害怕夕会对承陌这个旧情人眉目传情、藕断丝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