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油摸着下巴:“遁入辽境啊……怎么有股阴谋的味道,焉知不是辽人扶持的?他们的军器,马匹,衣着如何?”
周永清说道:“也与燕代百姓无异,马匹来自辽境,自然精良,对了,他们善使弓箭。”
苏油立刻问道:“善使到什么程度?骑射会不会?回射会不会?精准程度如何?弓力多大?”
王光祖和周永清面面相觑:“回射是啥?骑射是会的,精准程度……三十步十拿九稳吧,弓力这问题,没有缴获,不知道啊。”
苏油喊道:“八郎,去船上箭矢与两位副使观瞧,不要弩的,要弓的。”
弓箭是船上小子们每日的功课,就连苏油都要练,君子六艺嘛。
很快弓箭取来,两人一看箭矢眼睛就亮了:“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眉山矢吧?”
苏油说道:“先别说这个,两位看看,盗匪所用箭支,重量,长度,大致与这里那种相当?”
王光祖取过一支,交给周永清,周永清点头:“大致与这支差不多。”
苏油点头:“两石四斗,这是军中好手啊。这个叫天佛和他那些手下,很有可能是辽国人!”
就在此时,一叶快舟驶来,船上快班斥候高呼:“王副帅可在?雄州急报!”
王光祖快步出舱:“给我!”
打开一看,对苏油说道:“侍制,契丹林牙萧禧,借口界河巡检赵用扰边,领兵四万压境,正在打造浮桥,意欲渡河。”
周永清站起身来:“恩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这就护送恩公返回大名!”
苏油说道:“四万人,是不是少了点?王副使,你怎么看?”
王光祖笑道:“侍制这是考较光祖了,彼所顾者,信誓也;其来,欲得赵用耳。避之则势张,不如不避。”
苏油又问道:“契丹方阵四万,而以单舟临之,可会不测?”
王光祖恨道:“此契丹故智,屡屡以边事相威胁,让我大宋让步。不过我乃武臣,外使交涉,非我其责,一切尚需侍制为主。”
周永清怒了:“王兄!北地辽人素无信义可言,万一恩公有所闪失,你我万死莫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