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是文士出身,射箭骑马没问题,但是估计也就射箭骑马了。”
巢谷就表示不服:“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只会这个都能混得比陈季常还好?”
苏油冷笑:“人家是正牌进士,大小苏的同科。”
巢谷都傻了:“进士老爷贩私盐,这天底下还有没有我的活路了?”
苏油笑道:“私盐只是个借口,一个深入西夏,蕃部;考察军事,人丁,地理气候,山川走向,政局变化的借口,明白了?”
巢谷一拍桌子:“如此奇人,岂能失之交臂?我去投他!”
苏油摆着手:“我还没有说完,还有第四个选择,就是跟着我。好歹我如今知州起步,安排个人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巢谷摆手:“当年你写那诗我还记得,‘及壮学成自有为,不向长安向河洛’,巢元修平生事业,不在朝堂之上,当在边野之中!”
苏油悠悠地说道:“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横尸荒野,休得托梦找我来埋你。”
“呸!”
苏油哈哈大笑,端起酒杯:“还是壮志横行的巢大哥!来,敬你一杯!这下那边一文一武,我也替我那朋友安心多了!”
巢谷说道:“那我先去一趟益州,见见季常,然后我们在京兆府碰头?”
苏油说得:“得,那时候你走金牛道,我走子午道,我这里还有诸多的布置,得迁延一个月,到时候快马赶上,两个月后,我们京兆府相见!”
次日,送走巢谷,苏油开始布置夔州后续。
自己好不容易打开这个局面,被后来的太守打成烂牌,那就浪费一番心血了。
首先是夷人的问题。阿囤元贞暂时不能走,他对夷人控制非常得力,如果新太守敢乱来,元贞还有二林部那条路子,可以将情况上达中枢。
其次是夔州军力问题。如今夔州的军事力量,名义上还是四州乡勇的合计,如果要解散回乡,那就走回到了老路上。
但是要争取编制,哪怕是厢军的编制,在冗军裁军的大背景下,几乎都是不可能的。
他在夔州,养这支军队没有问题,问题是新知州绝对不会接受。
好在夔州即将升级为上州,可以有一千人的部队,剩下的一千四百人里,拣练出七百人,作为保障渝夔线和夔峡线水陆交通的保障力量,剩下七百人,一些作为四通商号在夔州各处产业的安保,一些充实到如今极度空虚的夔州路各州各县的县尉手下,随便都能吸纳。
还有农业问题,要防止夷人被敲剥,就必须赶紧完成鱼鳞造册的工作,田地文书及时在州府,税司,夷人手里三处备档,造成既定事实,这是今后夔州稳定的绝对基础。